个个还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自豪。高世鹏觉得日小姐就跟日死人,没一点动静,没一点意思。高世鹏喜欢玩婆姨,尤其是又骚又肥的婆姨。他现在的相好就是这号人。那婆姨在坪桥公路段开推土机,人长得人高马大,粗嗓子大喉咙,左眉上还有一颗豆大的疣。男人是那儿的工长。高世鹏玩过的女人多了,可就喜欢这一个。他认为这才是女人呢。
此时高世鹏的心情好极了。他又不吭声专心致志地玩起了色子。就听见满屋里当啷当啷地响。当他再一次抓起色子时,金帝夜总会那个方向又传来歌声了。这歌声越飘越高,越飘越清晰。高世鹏将色子往碗里一碰,只见细小的立方体飞快旋转起来,当它们停下时竟然翻出了三个红球一样的大圆点,这在色子游戏的排列组合中是最高境界,不二法门。
“哈,红太阳!”高三讨好般地叫起来。
高世鹏怀着蛮横也自信地哈哈笑起来,露出了一嘴马一样大的粉红牙床和黄板牙。接着他又往高捋捋化纤蓝衬衣袖子,蹲在了沙发上。可以看到他下面是一双土黄色的大裆裤。忘了说了,高奴县这个首富大款,其实在穿戴上并不讲究。
第二章(下)
六
金帝夜总会这边宴席还在进行。五粮液已经喝了两瓶,党小凤也与杨晓涛跳了两场舞,这会儿她又带着大家在舞池里旋转。酒场上一般有三个阶段:起初大家矜持礼貌,客客气气,你敬我敬,然后关系融洽了,面红心赤,又拍膀子又握手,该谈什么事,有什么交易就在此刻进行。可喝到最后的时候,一切就原形毕露了,是个甚也就是个甚了。坐在包间里,杨晓涛和小李透过门隙可以看见侯文格双手正搂着梅梅的细腰,陶醉得快睡着了。他闭着眼,几乎不动,只有两条腿像原地踏步似的一颠一颠。那位小姐想挣脱,里面的粉红衬衣都露出来了,可侯文格仍紧紧地将抱着。小李是位复员军人,分到公司没几天,平日不爱吭声,可这会儿也忍不住了。“这人说话怎么是这味,”他学着侯文格。“一个虾!一个鳖!一个蛙!一个鳝!”
杨晓涛认为那是当地人讲话的一种习惯。小李又看看小张。那后生手拿麦克风,还站在舞池旁有一搭没一搭哼哼唧唧地唱着。
“这人吃东西怎么是这样,”小李的胳膊往高伸了伸,伸过了头。“粉丝有那么好吃吗?”杨晓涛摇摇头,不让讲了。不能认为这些人是粗人,也不能说是职业的放肆,他认为他们就是这种人。然而小李又说开了,“他们也真敢开口,上来就是五粮液。”
“那是假酒。”
小李惊讶地望着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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