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挣下钱我要给你看病,我还要去找我爸爸。”
好象这会儿才明白,炕上传来杏花阵阵的哭泣声。艾京红将口琴包好,又放到苇席下。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喊声,那是一个叫赛赛的女孩叫她呢。
外面的空气如水一样静谧。在这傍晚时分,可以看到窑顶崖畔上一丛丛黝黑苍茫的草莽披散而下,显得那儿好像是一块毛茸茸透亮的地方。黝暗中一个女孩如小猫似的突然从一处土旮旯里窜出来,她高兴地一把抱住艾京红。赛赛是村上喂猪老张家的小女儿。
如果作一番比较的话,可以这样来描绘这两个女孩。艾京红身子骨强健,肩膀宽宽的,个子中等。而赛赛呢,则又小又瘦,一副溜溜弯的肩膀。艾京红是一张方脸,眉弓向上挑,眼睛又黑又大,深沉坚毅。而赛赛呢,眼睛是圆的,脸是圆的,小鼻子肉乎乎的也是圆的。可以看到艾京红满脸似乎总透着忧戚严肃,而赛赛则爱笑。赛赛一笑起来,眉眼成了月芽,嘴巴也成了月芽,甚至就连圆圆的鼻子也成了月芽。这会儿她就在笑呢。“红红,你看我这件衫衫?”
借着窗棂里微微颤抖的灯光,艾京红看见她穿了一件艳红的羊毛衫,上面还缀着一排雪白的小兔子扣扣,而小扣扣上面还点着一点点红眼睛。“这么好看!”艾京红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原来赛赛的爸爸今天去了一趟县城,在那儿给她买的。
“摸着这么软和。”艾京红问起了价钱。
“一百二十块。”
艾京红这会可吃了一惊。
“你穿上试试。”赛赛脱下羊毛衫,披到艾京红身上。
在陕北时常可以遇到这情形,一位整日割谷子、糜子的地道山里女子,只要让她有一件都市人的衣服,那怕是一双鞋,一对袜子,立刻那种娴静、端庄的气质就出来了,简直是奇迹。不让她说话,人们会猜,面前的是一个小家碧玉,还是一位名门闺秀。感叹之余,你只会认为她们身上流淌着高贵血统,继承着良好基因。确实的,她们的祖辈是古代戍边的英武将士,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优秀精英。其实她们说话也很好听。杨晓涛分析过陕北方言,它们是晋中话的一种变音,但比四邻区域的关中、陇东,以及现在的太原话要好听。尤其当女孩子说时,人们只能感到一种优雅、缓慢、古老的韵味,以一种新鲜的方式飘入你的耳际。
“红红,你穿上比我还合身,好看极了!”赛赛拍着手,蹦来蹦去地跳着。
艾京红欣喜地转过来转过去。然而当赛赛提出让她也去买一件时,艾京红的表情又严肃起来。她将羊毛衫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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