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极大的差别。热情不能持久,也不代表自我燃烧。我不知道你可以燃烧多久。
是我把你送到医院去的。但大喊一声的人不是我,是一个我曾经帮助过的人。你不提那声大喊我倒几乎忘记了,因为当时我紧张激动得喊不出来。那声大喊可能阻止了罪犯对你更大的伤害。那声大喊使你女同事的梦想幻灭了。可惜大喊的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在出租车里我抱你在我怀里,用手帕按住你头上的伤口。你的脸色在飞速掠过的路灯光里苍白无比。你的眼睫毛很长,你的身体很温暖,很柔软。我禁不住吻了你的嘴唇。你昏迷着,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吻了你之后你更美了。
送你到医院的急诊室我才放下心。我给大夫看了我的警官证,告诉他们你是个受害者。你没有任何证件,大概是被那个人连包一起抢去了,所以我还告诉他们你是《梅港晚报》的记者。我在医院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他们说你没危险了才走掉。我不想你醒来看见我。没有原因,我就是不想你醒来看见我。回到局里我特别担心,你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是轻伤,在出租车上你就应该恢复知觉。我整夜睡不着。你要是在出租车上或者在我送你进急诊室的时候醒过来就好了。我一直这么想。睡不着全是为了这个。
第二天我买了百合送你。我又去了一趟医院,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看见你半坐在床上,看见那束百合插在水瓶里摆在你的床头。我承认我不敢见你。我居然会害怕你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爱情使我胆怯。就算你说你喜欢我,我还是胆怯。毫无办法。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你说你用卑鄙去对付疯狂,我倒认为疯狂比卑鄙好些。疯狂不是更接近于激情吗?在你的眼里,任何使人疯狂得失去理性和美德的东西都是下作的。在我眼里,它们有时候代表了权力、魅力以及我本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所以我在你眼里应该是下作的,起码是邪恶的,丑陋的。我认可小煤窑的存在,因为它存在。你不认可小煤窑的存在,也因为它存在。人为什么存在?其实你和我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是两只小老鼠,一只喜欢生活在高楼林立的城市,一只喜欢生活在开阔自然的野外。请你不要生气我用老鼠作比喻。
天雷 第六章(3)
我完全赞同你关于“怜悯”的看法。我甚至连“同情”都归于“怜悯”一类。如果在“怜悯”面前将你比作一种动物,我觉得你像一只被猫抓伤的金丝雀。你好像从来没有用心地认知自己的柔弱,至少我的印象是如此。小时候我们班上有个同学患有癫痫,所有人都“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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