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被压在地下,翻过半个身子,用胳膊肘猛撞秦雪雷的下巴。秦雪雷让过胳膊肘,刀锋迅速推向警察的耳朵根。
刀尖没有挑破警察的大动脉,只是贴在警察的脖子上。发廊的灯光照亮了警察的脸,又高又挺的鼻子,清冷雪亮的眼神。比刀锋还要雪亮的眼神。两人四目相交,僵持了几秒钟。秦雪雷放开楚天梅,站起身,刀子搁在大腿边。楚天梅爬起来,看一眼发廊拉着窗帘的窗户。秦雪雷明白了楚天梅的意思,转身跑开。
他一直没有回头,但他能够想象楚天梅凝立的身影。这个想象让他血液沸腾。沸腾的血液把一丝温暖带进他心灵的最深处,虽然那个地方早已被寒风冰雪占据,拒斥生命的意义与尊严。
秦雪雷奔跑着,热泪盈眶。他不回头的唯一原因是怕哭出来。他不能哭。
二
楚天梅看着秦雪雷跑进黑暗,直到黑暗完全吞噬了秦雪雷的身影。楚天梅背上的汗水退下去,他伸手摸摸耳朵根,借着发廊的灯光瞥见手指尖上的血丝。发廊的窗帘背后有动静,楚天梅敲敲发廊的门,敲出来一个猥琐矮小、獐头鼠目的汉子,龇着大暴牙,鬼鬼祟祟地望着他。楚天梅拿出警官证对那汉子晃晃,问那汉子瞧见什么没有。那汉子低着脑袋摇头,眼睛朝上贼贼地打量楚天梅,一句话也不说。这个人可能看见了一切。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楚天梅回到现场,老二的尸体已经抬上救护车,受伤的也都就近送了医院。人命关天,结伙斗殴斗出个大案子,市局恐怕要直接插手。他点上一根烟,在停车场里踱了两圈,等待现场清理完毕。
斗殴场所临时更换,线人没有及时通知。不知道这个理由陈局长满不满意。当领导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辖区出人命,就算死的是个流氓。楚天梅命令收队,开车回家。也许今晚他放走的就是凶手。直觉像一只在耳朵边嗡嗡叫的蚊子,不停地重复着他的猜想。他却无法赶走这只讨厌的蚊子。为什么不是打死而只是赶走呢?想到这里楚天梅笑了,一轰油门,将车子开的飞快。
到家楚天梅没开灯,径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两分钟后,他从腰里卸下枪套,丢在茶几上。为什么放秦雪雷走?他完全可以在起身以后拔出手枪,将秦雪雷捉拿归案。刀子没有捅破他的颈动脉固然是一个原因,但还有其它原因。秦雪雷把刀子搁在大腿边的姿势明确无误地告诉楚天梅,他可以被枪子打死,却绝不会被活捉。秦雪雷放楚天梅起来就是把性命交给楚天梅,全凭楚天梅摆布。瞧他那副样子,有点淡漠,还有点满不在乎。楚天梅想,他是我放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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