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雪雷说不清楚男人和女人到底哪一个更贱。他们穿过草坪,准备回去。鞋袜被露水打湿,脚上一片冰凉。秦雪雷并不觉得梦娜是个贱女人。梦娜想和自己爱的男人结婚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她还想结婚,还想跟一个老男人厮守着过日子。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不是错误。
到房门口,梦娜并不推门而入。“他如果问你,你怎么说?”
秦雪雷回答道:“老板走了,你闷得慌,随便找我说说话。”
梦娜点点头,转身推开了房门。雪虎从门里蹦出来,把脑袋依偎着秦雪雷的裤腿儿。秦雪雷蹲下来,轻拍雪虎的背,从头到尾抚摸它厚厚的皮毛。雪虎用鼻尖轻拱秦雪雷受伤的手臂,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亲昵和信任。秦雪雷摸摸雪虎的伤腿,雪虎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梦娜温柔地看着一人一狗亲热,微微一笑,走进房间。门轻轻掩上。天快亮了。秦雪雷坐在地上,搂着雪虎,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天雷 第十四章(1)
一
楚天梅坐在沙发上,看父亲津津有味地啃肘子。肘子是用梅干菜烧的,黑红发亮,浓香扑鼻。父亲虽然年纪大了,可喝酒吃肉抽烟依然故我,把医生的劝诫全当耳旁风。父亲的座右铭是:“医生真要是灵了,阎王爷就不灵了。”
还是阎王爷灵。他老人家不但不把父亲带走,而且大发慈悲,让父亲随心所欲地我行我素。父亲真没白信阎王爷。可能父亲这样一个绝对的共产主义者,这样一个纯粹的共产党员的青睐最终打动了他老人家。毕竟,父亲这个不信如来佛祖、轻视南海观音、蔑视太上老君的人,居然对他这个整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的神灵推崇备至,他老人家的自尊心肯定也大大地满足了一回。想到这里,楚天梅禁不住笑了。父亲要是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会大发脾气,将他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所以不能让父亲知道。
父亲趴在桌上认真仔细地啃着骨头。父亲啃骨头的姿势十分谨小慎微,生怕汤汁滴到桌布上。以前父亲可不这样,总是昂首挺胸地一坐,提起肘子吃个满嘴流油。父亲老了。
阳光把窗台上的吊兰照得泛出白光,吊兰开的郁郁葱葱,占据了整个窗台,向下蔓延的枝条几乎挨着了水泥地面。父亲坚决不同意装修房子,所以阳光再好整个屋子也显得有点暗。父亲坚决不同意换掉旧家具,即便这些老家什总散发出淡淡的霉味。在这个暗淡发霉的空间里,父亲活的很健康。楚天梅就算很讨厌这个空间,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空间适合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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