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就看见了黑皮肤的小香。我不但看见了她,还想象着所有的细节和她可能会有的表情,我甚至想象她的叫声,后来我觉得我听见了她的叫声。她说噢噢噢!我便痉挛起来,像一块铁皮那样翘了起来。
在整个过程中我都很控制自己,动作很小,最后在墙头上擦手时也尽量不弄出什么声音,可没想到老铁还是知道我干了什么。他吃吃地笑了几声,明知故问,“长毛,你吭哧吭哧地干什么呢?”我脸皮发烧,支吾了半天,说:“我也……放了一泡。”
“我还以为你是神仙呢。”老铁说。
他始终不知道我是谁。他问过我原来是干什么的,腿是怎么残的,身上的疤又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便骂长毛你妈的不够意思,什么都不说。有一天他又问我为什么老磨一把破螺丝刀?我说:“我要用它做一把挖耳勺。”他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你没病吧?”
一天上午,我正在嚯嚯地磨螺丝刀,看见李晓梅从我面前走过去了。本来我没看见她,我低着头只顾磨螺丝刀,可她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来了。我抬起头来便看见了她。我的从额上披散下来的头发一点都没有遮挡我的视线,我从头发缝里看过去,看得清清楚楚。她和另外两个姑娘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她们似乎在说买衣服还价的事。她的湘西普通话真是好听极了。她还背着一个白色的皮革包,背带很长,白色的包在她屁股上一颠一颠。牛仔裤把她的屁股绷得圆滚滚的。她的脚就擦着我的螺丝刀走过去。跟所有人一样,她也不看我和我的破把缸。她的注意力在她的两个同伴那里,她们边说边笑,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都是一副很快活的样子。她快活就好。我希望她过得快活。我的目光像牛皮糖一样,一直粘粘乎乎地跟着她。我的喉咙里有什么在骨骨地动着,我便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她们走出地道口便往左拐,我看着那只在她屁股上快活地颠簸着的白包一跳一跳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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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第三十五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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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年秋天到第二年雨季来临之前,我都坐在这个地道口上。坐在这里可以看见很多人,比如我从前单位上的几个同事,那个得了严重癔想症的领导(他好像已经退休了,而且背也有点驼了,但还戴着那顶紫红毛线帽),还有扁担巷的邻居,原来绿岛的员工,甚至那个像丝绸一样光滑的李秋,还有我妈介绍我见过的几个姑娘……反正时不时的你就能看见一个。他们当然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会跟他们打招呼。有一回我还看见了差一点就成了我老婆的毛兰,她的嘴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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