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就这样,我的脸终于见了天日了。我真像是一个虽然丑陋但比较浪漫的艺术家了,根据我有限的阅读经验,我知道艺术家跟娼妓自古以来便有一腿。我像个艺术家那样板着一张脸,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我一边画画一边跟模特儿说一两句话。我说头,头往这边摆一摆,或者说,把胸脯侧过来。有时候她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笑得全身发颤。我不笑。艺术家是不苟言笑的。我想她为什么会那样笑?我又没说什么,我也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我即便开一点玩笑,她也不至于笑成那样。她笑什么呢?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动心了吗?
他们带来的模特儿不是固定的,这两天是这个,过两天就可能是另一个。我对一个叫阿秀的感觉不错。我觉得她对我的艺术家形象有一些反应,有一些为之倾倒的意思,她说你真像谁谁谁呀。我没听清她说的那个名字,但我知道那是个歌星,因为阿秀接着说他唱歌时多么迷人,怎么甩动他的一头长发,虽然满脸坑洼,但那是真帅真酷啊。阿秀说这些时是一副很迷乱的样子。我以为阿秀既然有这样的见识,必然不会像平常做生意那样跟我要钱,于是我就跟她讲画家和模特儿之间的浪漫故事。其实这些故事多半都是我瞎编的,而且编得比较下流。但她听得很入神,我便伸出一只手,做出很随意的样子把她揽过来,可没想到我的手才刚搭到她乳房上,还没来得及做动作,她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很贵的。”
我僵在那里。我没想到是这样。事到临头她不但要钱,而且还说很贵。听说我没钱,便塌着鼻子哼一声,不再理我。她个子不高,但很肥硕,我的首选肯定是肥硕。我需要庞大、丰满,哪怕夸张一些也无所谓;我需要满嘴冒油,需要一个油腻腻的饱嗝。我咂了咂干皱的嘴唇,涎着脸对她说:
“我给你一张欠条吧,你可以拿去向他们要钱。”
她笑了起来,咯咯咯,笑得浑身的肉都哆嗦起来。这就更要我的命。我干干地说:“你笑什么?”她说:“打欠条,亏你想得出来。”她觉得很滑稽,我拼命地说服她,告诉她欠条是有用的,她可以拿着欠条去向他们要钱,如果拿不到钱,就到这里来拿画,画是很抵钱的。我满嘴胡说八道。我对自己感到十分吃惊,我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对自己说,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这么无耻?然而这时候我根本管不住自己,我的舌头完全听从身体的指挥,就像一匹撒开四蹄狂奔的马,呱哒呱哒的收不住缰了。我不知道我说了多少话,我唾沫都说干了,她终于开始犹豫了,开始有些相信了,而且开始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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