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她到哪儿去了干什么呢?”
“昏鸦,”我大声叫着说,“我操你妈!”
他翻着眼睛看我,说:“你怎么骂人?”
“骂人?我还要打人!我打你个王八蛋!”
我愤怒地向他扑过去,跟他扭成一团。有几个过路人站在那里看我们打架。他真是轻得像一棵草,一下就被我扑倒了。我也没什么气力,我又饿又疲倦,也像一棵草。我们就像两棵被风吹得绞在一起的草。我用拳头打他,没打几下就累得头晕眼花。他一边挡我的拳头一边惊慌地问:“干什么?你打我干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说:“没关系也要打!”我的拳头软得跟棉花一样,不要说打疼他,恐怕连给他止痒都止不了。但我仍不肯停手,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把拳头挥起来。
昏鸦推开我,拍拍身上的灰,爬起来,站在那儿看了我一会儿,抓起吉他拨了几声,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唱起来,这一回他唱的也还是一首老歌,--我现在是多么想念你,我的故乡,你的蓝天你的白云,你的黄土你的牛羊,还有你美丽的姑娘……
我在心里说,你妈的你把美丽的姑娘抛掉啦。
我过了很久才有力气爬起来。见我转身要走,他朝我哎了一声,我看着他,许久才明白过来,他是要我给他钱。我摸出一个硬币给他看,对他说:“我是一个叫花子,只有这点钱,你要就拿去。”他用灰涩的像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的手,说:“要。”我便把硬帀扔在他脚下。硬币在地上叮零零地响着。
那真是我最后的一个硬币。
我转身又走,昏鸦又哎一声。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谁。”
我愣愣地看着他,说:“你知道?”
他说:“知道。”
我觉得很奇怪,他是第一个说他知道我是谁的人,我很想撩开他的头发看看他的耳朵。我想那是一对什么样的耳朵呢?是不是跟薄胎瓷一样通明透亮?要不怎么那么灵?我一开口他就知道我是谁?我的声音不是变了吗?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变了,变得毛毛的厚厚的,就像一块又粗又破的毛毡子似的,他倒听得出来?
…
《别看我的脸》第四十章(4)
…
我正在愕然,他又说,“要不你到襄阳去看看吧,弄不好能碰到她的。”我说:“谁?能碰到谁?”他说:“你说谁?刚才你为谁跟我打架?”我说:“真的假的?”他说:“我说是这样说了,去不去由你。”
我又皱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天色暗下来,他旁边一根灯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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