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他跑去李真的编辑部,问怎么江老师没来。李真说轮流着讲嘛,我们希望用不同类型的老师向学员灌输更多的东西。她就有点发愣。李真便请她坐,跟她说话,问她的工作单位,搞创作几年了,写了多少东西。她尽量详细的回答,还提起了昨晚康沙首跟汪兴邦的争论,以非常赞叹的口气说他们真是了不起的评论家,理论那样丰富,见解那样深刻,使人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李真说:“别说你,我都受了一些启发。”
“他们的观点一直都是这样对立的吗?”她问。
“差不多,反正互不服气,一碰面就要打一场口水仗。”
“在文坛,执哪一种观点的人更多一些?”
李真往椅子上一靠,摸了摸脑袋说:“唉呀,这就不好说了,没人做过统计,感觉上一般年轻一点的支持康沙首,老点的,老家伙嘛,思想保守,因循守旧,就支持传统。”
“现在的文学流派太多了,把人搞得眼花缭乱。”
“其实,我告诉你,那些流派啊主义啊什么的并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并不大,只是形式有所不同而已,但形式再怎么变也变不到哪里去,关键还是要写得好,写出诗意来。现代诗最大的特点其实就是自由,绝对的自由,这是其他体裁不能比的一个优势。你完全可以不必去管它传统还是前卫,只要尽量挖掘你的内心,写出味道来,就是好诗。小说要讲究一定之规,但诗没这一套。总之,你记住我的话,自由,绝对的自由,这是我对所谓现代诗歌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当然,是不是很正确我不敢打保票,但要说错了,再错错不到哪去。”
说了一会话,上课铃就响了,李真就催陈兰上课去。陈兰临出门时忽然说:“李老师,听说你们办了一个副刊,专门发我们这些学员的东西,是吗?”
李真点头说是,在办公桌上一堆书刊杂志中翻了一下,抽出一本副刊递给她:“这是我们近期出的一个副刊,你拿去看看,上面有几首诗很有水平。”
陈兰接了过去问:“都是我们这个班上的学员的作品吗?”
“嗯,是上期学员的,也有部分是自由来稿,有一定水平。你有作品可以拿来看看,行的话我给你发副刊。快去快去,已经上课了。”
陈兰心花怒放,她想就算暂时还上不了正刊,但发副刊应该没问题,能上副刊,那就算正式开始了文学创作生涯的第一步。几年她一直期待这一步,期待着一线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