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心;野寺人来少,云峰水隔深。
夕阳依旧垒,寒罄满空林;愁怅南朝事,长江独至今。
他左右一看,没看到人。这时从麓山寺的暗红色外墙那儿飘来一道人影,接着出现了一个神情忧郁的游客。他定晴一看,原来不是别人,竟是牛希咬。牛希咬也看清了他。两人便相视一笑,互相问候了一声。他俩都住在山脚,一南一北,每天到山上来散心是他俩共同的爱好。但因路径不同,两人却是很少碰面,在这寺外相遇更是很不容易。
“刚才这首诗,竟境好像有点凄凉。”
“那你理解错了,它看似凄凉,其实也有积极乐观的一面。夕阳依旧,愁怅南朝,长江日复一日,不舍昼夜,能领悟到这种境界的人心里会有凄凉吗?什么是凄凉?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这是凄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是凄凉;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这是凄凉;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这是凄凉;月光欲到长门殿,别做深宫一段愁,这是凄凉;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频洲,这是凄凉;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这是凄凉……但长江独至今绝对不是的,因为它表达出来的是一种永恒不变的信念,就像长江之水,似乎总是流淌走了,可它的流淌生生不息,这就是一种境界,一种人生的至高境界,精神不经过一番残酷的历练是达不到的。凄凉,噢,我说老同学,经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好像没什么进步啊!”
余九日显然有点不服气,刚要梗着脖子跟牛希咬打嘴仗,忽然这股心气又莫名其妙地泄掉了,苦笑了一下说:“也许吧,我承认我这一辈子是没什么搞头了。也就这样了,每天来爬爬山,看看枫叶,听听寺里的钟声,有兴趣再跟和尚谈谈经,论论道,这样悠闲的日子倒并不难熬。唉,想当年……何等的豪情万丈,气冲霄汉,以为自己可以统治整个世界,转眼间才发现自己什么也统治不了,就连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统治不了……”
“反而成了它们的奴隶,被统治了。”
“是啊!当时怎么能想到今天!弹指间,一切绵绣前程都灰飞烟灭了。唉,梦幻人生啊!”
“欲望太大了,破灭起来就会很彻底。可惜当年不明白这个道理啊,等到明白了,又没有时间了。不过话说回来,完全责怪欲望太大了也不对,真正说起来谁的欲望不大,就是一个无知的老农他也许都在整天幻想突然弄个一两百万呢,何况我们读书人。所以关键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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