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生活。
金勾有见我不告而别,急忙向区委汇报,戴书记立即召集班子讨论,一致认为:“鉴于全区有二十万人,竟有半数文盲,为了迎接社会主义建设高潮到来,扫除文盲是今后相当长时间内最突出最迫切的政治任务,梅玉芳在月亮湾开创的新文化运动,其社会效益和政治意义怎么估价都不会过分。”“巡视员不能走!”至于她的报酬问题应由区属公社下文,责成大队参照误工补贴原则给生产队下个指标,以同等劳力资格参加分红。于是我跟着金勾有再度来到公社大院。
金勾有是前任区委书记金大彪儿子,初中还没有毕业,已经二十八岁,还没有从花篮里挑出花来。他虽然生了张马脸,那双小眼睛却十分明亮。他接过我的铺盖和装着生活用品的网兜,让我徒手跟着,这使我有些过意不去。他毕竟是公社文书呀,是我务农以来见到的最大官员,拥有令人羡慕的二十八元薪水的国家干部,还给我轿前马后的跑腿,人家还以为我是主人,他是侍从。其实我是不愿让他扛包提兜的,但他一定要提,我有什么招儿呢。
他把我的东西放进我的宿舍,又领我到他房里参观。又是泡茶又是打洗脸水,还大呼小叫传食堂给我炒几碟小菜,开了瓶酒,说是为我洗尘。可是,他越是殷勤,我越是不安,总觉得他对我的关怀中有一种不良的成分。
我的工作很忙,一天到晚都有干不完的活儿,你想二十七个夜校,虽然都配备了师资,但有的只有小学程度,有的是尘封多年的老学究。教师是夜校的脊梁,选拨德才兼备、顽强好学,能驾驭全局的年轻人担任是成功的一半,通过培训筛选,大部分被我淘汰了,我不得不踏遍了千家万户访贤,广大农村毕竟有“金矿”,只要认真挖掘就会获得闪闪发光的“真金”。只是缺乏拥有现代眼光的伯乐罢了,我就把这些宿将用于支撑每个夜校。其中比较突出的是淌水桥村的巫山,我走进他那幢竹阴下的茅草舖里,满桌满床都是书报,尽管高中还没有毕业,因父亲去世失学在家,但我凭他书海耕耘不倦的精神就令人感动,后来他就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
通过调整,让一大批年轻人担任校长,彼此还开展红旗竞赛,各大队都投入资金和人力,把夜校办得热火朝天。各校还都纷纷要求我亲自上课,每逢星期六文娱活动,相竞请我即兴表演,凡我到场的夜校,往往深夜不散,回公社时都有前呼后拥的众多学生护送,姑娘媳妇们还拉住我留宿。但金文书不论刮风下雨都亲自来接,这无疑给村众留下许多遐想,因而也断了许多年轻人对我某种念头。
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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