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不在于酒,金勾有对我关照早已转变成监视。而我项庄舞剑意沛公,有时故意叫巫山陪伴巡点,让他死了这条心。我虽是一只可怜失群之雁,暂时落难在芦苇滩头,经不起任何涉嫌桃色传闻。他们哪里知道我的鸿鹄之志。何况我心中早已有了李一帆,他是我的偶像,可恨这层师生关系妨碍着彼此感情表露;此外还有一位白马王子也悄悄地闯进我的心中。在一次足球赛事中,一只龟背花的足球落到我的身旁,我拣起来抛过去,有一位学生冲身过来飞起一脚,那足球传导了他的智慧和力量,正确无误地破了门。我这才发现那人是三年级最英俊的学生陈诚,从此飞雁传书,心心相印,发展为可心而甜蜜的初恋。可他升了大学以后,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杳无黄鹤。
金勾有是我顶头上司,平时经常到我寝室里来帮我整理书籍,油印曲谱,借着油头同我说话,显得格外亲热。然而由于我生性高傲,人称“铁美人”许多年轻男性敢望而不敢近。只要我正面瞧他们一眼,足令其目眩头晕,心惊肉跳。金文书虽然对我想入非非,但至今还不敢正视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有那么大的魔力。然而接触多了,彼此行状秉性都逃脱不了对方的眼睛。我觉得他还不算坏,就是缺乏陈诚那种可以倾倒一切女人的冲击力,更谈不上像李一帆那样风流倜傥的才子风范了。感情是生命的组成部分,是有限(好一个“有限”)的支出,滥用感情无疑浪费生命,我怎么会只有好感而不动心的人随意付出呢?(感情的词,先生给它下了个恰如其分的定义——许天成)
以夜校为载体的新文化运动风靡婺江流域,我的“铁美人”绰号也从婺城卷进农家,但又谁知我的物质生活正经历最困苦的时期;这也许是我走向强盗生涯,占有亿万家财的潜在诱因。
我这位挂职公社干部全部生活来源仅靠小队三个工分的补贴。我又不忍过多地从家里吸取供给,生活上的清贫使我的傲气信心难以为继。在公社食堂里大师傅们往往打给我好菜多饭而少收菜票饭券,这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损伤,有一种强烈的耻辱感,因此我常常到街头店面或摊头吃碗江西馄饨或化三分钱买只金华酥饼充饥,也不愿上那蒸气弥漫的厨窗领受难堪。我这种心态瞒不住那双小眼睛——金勾有。他不时送些菜票粮票来,我要不收,会令他心中不安;收了又意味着什么?我的志气和独立人格不允许他这样做,因此我火了,甚至于把他的东西掷出去,这又使他无地自容,这种尴尬僵持很长时间,但往往以我的让步而告终。而他在这种场合却像得逞的孩子一样,笑眼里滚出泪花。在这些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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