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老头,直奔市委大楼第七层,通道虽然遇到不少熟人,但没有一个主动上来答话,有的像避瘟疫一样慌忙闪进房里,关了门。谁料想,以前只要我在市委大院里一站,就像百鸟朝凤似的簇拥上套近乎,人情淡薄、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我来到播音室敲门,有位叫胖都都女播音员探出门缝,园睁警惕的小眼睛:“你就是前任播音员梅玉芳吧,你的东西都给你络在一堆放进纸箱里了,快拿走吧,否则我要当垃圾处理了!”
“你敢?”我挤进播音室把沉甸甸那包东西放在工作台上。
“那是什么?”
“抓药!”
“炸药?”
“你管得太多了!”我趁机从她头上摘下耳机,戴在自己头上,乘她还没有理解我的意图的时候,一把把她推出铁门,反上插销:“你快滚吧,你不知道么?我对谁都是危险分子!”
我坐在椅子上安定一下情绪,拿起屠宰亮编辑的样稿,对准话筒,适时播起音来:“同志们,女士们,乡亲父老姐妹们!一号播音员梅玉芳久违以后,又重新开始播音,向全市六百万人民大众传输心声了……”
党政机关和平民百姓立即听到我那脆嫩、舒缓和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快,快撤散;”门外传来紧急的警报声,还有警车、消防车凄厉喇叭声。
“开门!快开门!”通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知道,广播站是党政军民相沟通的桥梁,是党和国家的喉舌,我一个牢里出来的囚犯突然闯进来,并夺取播音室,无疑视同政变,那还有胖都都把抓药误听为“炸”药,肯定大帮其忙……
按时序,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半,正好进入民歌戏曲节目栏,按规定播音员可即兴自由发挥,于是我放开金嗓子,唱一段婺剧《雪里梅》,那悠扬甜美的唱腔开始复盖市委大院,飞过千山万水,连三江平原和河谷口农民都能听到喜闻乐见的乡音。我的戏刚开始,就震惊市委市府文化部和公安部门。他们调动防爆队、警察大队把已经撤出所有公务人员的办公大楼团团围住。警车、消防车带着恐怖的警报声满街飞赶而来。随时准备防爆抢险。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就会带来如此大的骚动。半年牢狱生活怨气都冰消云散了。因此我格外开心。尽管门外大惊小呼,我还是如同以往那样认真地工作着。
消防队员们已经架起云梯,准备爬墙而上,而机关一帮年轻人竟抬来桶粗原木,准备撞开那扇大铁门。这些措施立即被及时赶到市委书记张广才制止:“你们别给我添乱了,还不把木头抬回去!”
我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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