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以后,他请了假前去完婚,可那姑娘因怀了他的孩子,难产大出血死了,只留下一个孩子,从此他就没有再结婚……
原来走下神坛的市委书记是那样慈祥,那样普通,那样平民化。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晚上就睡机房的过道上,汗水浸透了凉席,地上有明显的汗迹。这大热天,机房温度高达40℃,谁吃得消?可他连一句怨言都没有,我看不过去,就拉开布幕,让他在我的卧室里睡觉,自己就在床下地板上睡,这里远离机房,面临两个大窗,四面临空,西南风可以穿堂过室,比较凉爽。刚开始时他不肯进来,在我再三催促下才睡到我的床上。我俩近在尺咫,但他有高尚的情操,有无可比拟的人格,对我十分关怀爱护,但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意志力和毅力是经过生死考验的,他为人民为全人类解放流过血。现在地位高了,是婺江流域六百万人民之尊。但生活作风还是保持战争年代简朴,无私无欲,这样的人能打得倒吗?
现在彻底断粮了,他一边吸着烟,一边喝着白开水,却像无事人一样。这样我们相对静坐了整整一天。
“小梅,你出去吧,你还年轻,来日方长,何必因为我而死守岗位呢?你出去以后,如果有可能,请到徐州去一趟,看一眼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张天生……”他说这话时,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眼内却含着泪花。
“不,我绝不会丢下你而不管的。你不是说革命不怕流血牺牲吗?我怎么可以因偷生怕死而离开岗位呢?”
“你想错了,文化大革命是群众运动,是人民内部矛盾激化,虽然免不了流血事件,但决不是战争年代那种流血牺牲。你是职工,料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可在我身边无疑要经受同我一样的压力和凶险,那又何必呢?”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脱身好了,我能保你平安!”
“你?”他笑了,笑得有点凄然。
“开门!快开门!”门外传来了急促敲门声,我一听是巫山的声音,就想去开门,张广才则一把拽过去:“不准开门!”
人声随着急促脚步声漫漫减弱,最后消失,播音室连同大楼都笼罩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夜深了,床上的张广才已经发出鼾声,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巫山那严厉又带着亲切的声音在我耳畔萦回,难道他给我传递什么信息。我悄悄起来打开铁门,门边有一大包东西,我冒着极大风险移进来,悄悄打开一看有张字条;“尽快离开,危险!”这是巫山的笔迹,再打开里层,原来是两斤卤牛肉,两筒酥饼,我把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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