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数百里的千支万流的洪水都往里倾,再迟来一刻可能连溶洞都淹没了,快,再延误一时半刻,我们都要喂鱼了。
我们进了溶洞,那位农民惊叫:“这不是柒老九么?”
“你们认识?”
“他是我们的场长,我正到采石场送料呢,把他送到家再说。”他背起昏迷不醒的场长,就往回路跑。
我跟着他上了栈道,经过七拐八弯,终于上了岸,把他轻轻放进拖斗里,老头经过这番颠簸又醒过来了。就对他说:“场长,还好你遇到这位好心的姑娘,不然你早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老九无力地点点头。但心里清楚。自己与这位漂亮的姑娘非亲非故,却冒着九死一生救了自己,真是世间少有的好人。
由于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不得不坐到车斗里扶着他。风虽然小去了,那雨点打得我脸生痛。我还时刻手测他的脉搏,摩挲胸部,激发失血过度的心肌的复活,加强血液循环,不能让他的生机得而复失,死在我的怀里。拖拉机在碎石片铺的土路上剧烈颠簸着,这对溺水断气过的人有好处,可搞得我只管吐清水。经过三四个小时的艰难的路程,拖拉机才来到崇山峻岭腹部的大山谷——大渊头还阳沟采石场附近一处密密竹林的路口停下。身强力壮的汉子背起老头往隐没在古柏苍松里有一片粉墙碧瓦的小洋楼方向走去。在前院大门厅两厢柱栏椅上放下说:“小姐,你是场长的什么亲人吧,还阳沟别墅到了,场长不允许别人进去,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天色不早,我还得运车石料回去,工地上等着用呢!”
“我代他谢你啦,这里我会安排的。”拖拉机开走以后,老头奇迹般地站了起来,我忙捡了根竹杆递给他。他则借着一杆之力,来个‘金鸡独立’。摸摸索索地从腰带上取下串钥匙,亲自打开锈蚀斑斑大铁锁,推开重重的铁门:“姑娘,咱们的家到了,进去吧!”
他一拐一拐地进了前院,有两亩地皮,蒿草丛里堆满了几架报废了输矿机,还有横七竖八的锹、镐等。穿过前院,又一堵粉墙,没有正门,我只跟着他沿墙的花卵石砌成的甬道走,步行了三四十步,再绕过芭蕉林向北行过几十步,突然出现一个满月门。老人开锁,推开厚实的木门进了园洞,又出现一大片草坪,几株牡丹刚开,白红相间,格外醒目。老头又领我往前走,转弯抹角又穿过几座花园,进了几重门,如同迷宫一般,最后在一片翠竹掩映下,出现一幢法国式的小别墅,尖顶黄瓦,长宝瓶式栏杆阳台。门厅有四颗雕花花岗岩石柱,朱漆超手圆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