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
“还有红色的鲤鱼在水中睁着眼睛睡觉,水珠子叮叮咚咚从荷叶滴落水中。只要有妈妈陪在身边,暇暇把手儿一摊开,就会有吉祥鸟落在暇暇的掌心上面。”
“呵,我们的暇暇可以做诗人了。”
“我不要做诗人,我只要妈妈陪。”
“可是,可是妈妈要上班呀,医院里有许多病人在等着妈妈去给他们看病哪。他们病得很难受,焦急地等着妈妈,魏医生怎么还不来呀,魏医生怎么还不来呀,要妈妈怎么办呢?总不能说是暇暇把妈妈拉住了要去公园玩呢,不能给你们看病了,你们走吧。那样他们就会怪暇暇呢,妈妈总不能让别人说暇暇的坏话吧,我们的暇暇可是个好孩子呢。”
雨暇听了一声不吭。
魏怡便挽住她的肩膀,置于眼前,看着她:“乖,妈妈要去上班啦。”
雨暇还是不做声,轻轻地把自己的额头触在妈妈的额头上,闭着眼。
“把包还给妈妈好不好?”魏怡轻轻地问。
雨暇老大不情愿慢吞吞地褪下挎包,又默默地挽在妈妈的肩上:“妈妈,你去上班我就在家里睡懒觉,一直睡到十二点二十五分。”
“咦,为什么一定要睡到十二点二十五分呀?”
“往常妈妈都是在这个时间前回到家里,然后我睁开眼睛,打开门一看,哈,原来妈妈在家里嘢,就当妈妈从来没有离开过。”
“好主意。”魏怡说,“那就在家里等妈妈回来。”
在关门的当儿,魏怡看了女儿一眼,深深的情。雨暇也睁着亮亮的眼睛看着妈妈。
“妈妈,我会想你的。”雨暇说道。
然后魏怡轻轻地把门带上,轻轻地,走了——
雨暇怎么也想不到,那竟是自己和妈妈相视的最后一眼,说的最后一句话。周六一早,医院就确诊了第一位非典病人,魏怡随即进入隔离病房,不久病魔夺走了她。
即使许多年以后,雨暇回想起她的妈妈,总也禁不住潸潸泪流。这是她一生的阴影,在心底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妈妈的笑容还在,妈妈的语声还留,三室一厅的套房里,浅黄色的枫木地板、雪白的墙壁、美丽的窗帘、柔软的沙发、灯光下、水声里,无处不留下妈妈的气息。而她再也拉不住妈妈的手,再也触不到妈妈的额头,美丽的妈妈像花的香味一样消失在空气中,留下的,只是一撮轻轻的骨灰。生命是什么呢?人死了只是一撮骨灰,可人生下来是有血有肉的呀……
从家到学校,是一条长长的榕树街。榕树茂密的枝叶从两旁拱向顶空,遮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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