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唠唠叨叨说桌子擦了跟没擦一样,这么大一个女孩子家不会收拾、饭不会做碗也不会洗。女人唠叨不止,客厅里两个小男孩叫喊着用她的电脑玩游戏,爸爸把脚搁在茶几上靠着沙发看着新闻剔着牙。女人在一旁唠叨不止,雨暇两手泡着油污,女人还是唠叨不止,雨暇一把手中的碗摔在地上,冲她大叫:“你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你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爸爸突然跑进来,二话不说,抓起起筷子在她脸上打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雨暇“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压抑太久的心,变得格外地敏感和脆弱。
曾经有一只吉祥鸟,飞落在她小小的手掌心,小鸟展动着翅膀,迈步轻盈。她想起她的妈妈,妈妈长长的秀发、清香的气息;她挽着妈妈的脖项,把自己的额头轻触妈妈的额头。“好主意,”妈妈说,“那就留在家里等妈妈回来。”然后她睡了,妈妈走了,然后她睡了,妈妈却永远永远地走了。张开眼睛,再看掌心中的吉祥鸟,小鸟展动着翅膀,迈步轻盈,突然小鸟停了下来,注视她一会,渐渐如影一般消散而去,
那一夜,她哭了很久很久,没有人来劝她,在这个家里,她已纯属多余。
第二天醒来,日上三竽,虽有帘幔隔离,阳光依然刺痛了她的眼睛。亮晃晃的是阳光,空敞敞的是心灵。家里冷冷清清的,他们已都走了,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人情冷暖。雨暇把脸洗过,收拾了几件衣服、一双鞋子、美丽的头饰,一齐塞入胶袋中,又把妈妈的相片包好,放入书包内,背起,把胶袋揽在胸前。临出门的一刹那,回头去看,那空荡荡的厅堂,空荡荡的卧室、空荡荡的厨房,留下多少美好的回忆;想起妈妈在时的欢声笑语,想起那些幸福的时光——现在她的妈妈已经死了,她已经没有妈妈了;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家也不是以前的家。再看一眼,再看一眼,那熟悉的枫木地板、熟悉的白色墙壁、熟悉的沙发、熟悉的茶几……伸出手,轻轻地,扭动锁把,开门——关门,她毅然离家而去。
第三章 流浪客家
小镇之东隅,高高耸起两座逋峭的山峰,分驻于北,分驻于南。两峰之地,迤逦的是青青草野。北峰得名“亦悲”,南峰得名“亦喜”。隔镇西望,是霭霭的一道山岭,山气阴阴,日为“无名”。瞳瞳的朝阳,每天都从两峰之间冉冉升起。光,如秋水潺湲,淌在湿柔柔的草甸子上,显露生机盎盎,流溢芳草香香。而当西山沉阳,傍晚的霞光彤彤瑰丽;飞鸟依依——在山林上空缭绕徘徊,如人之对生命留连,不舍逝去。斯地有一歌谣单道此境:亦悲山,亦喜山,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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