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取那棍子往屁股刮一刮,那些腌物自然就沾在棍子上,如此是为一条竹棍一粒糖。这样的糖谁愿尝啊。于是又都不猜,齐声唱个喏:“嘢——”又纷纷指着她道:“你尝,你尝。”
也有用对歌的形式猜谜的。
这个出口唱道:“什么东西一张张,什么东西四方方,什么东西抽又打,什么东西会败家?”
那个随口和来:“手中纸牌一张张,桌上麻将四方方,随手抽来随手打,赌博搓麻会败家。”
这个又唱:“一条竹棍直溜溜,不担水来不担油,一头点着星鬼火,一头冒烟鬼也愁。”
那个又和:“手中烟杆直溜溜,不担水来不担油,生得一时抽一时,就是做鬼也不休。”
而光阴易逝,闲话之间已过半年。春节后,杜辉承包了村子里的一面水塘,请来推土机挖深泥,筑高岸,一场春雨又把水塘填满时,撒下鱼苗儿,一心一意在家养起鱼来。他已厌倦乞食异乡的生活。他看到故乡的贫穷落后,祖祖辈生息繁衍的这片土地不应该是这般模样,这些勤劳似牛似马的父老乡亲,每天从事最辛苦的劳作,过的却是最困窘的生活。
而他的母亲,在族中排行十一,人称十一娘,却反对儿子留在家中。客家人以生俱来有一种十分明显的“慕外”心理,习惯把希望寄托在外面广阔的世界,向往衣锦还乡的荣耀。许多客家男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哪怕出到外面睡大街、做乞儿,也要出去闯一闯、拼一拼,不拼出个人样来,就是饿死,也决不肯回去。而客家女人也是一力地撺掇,别男人都出去了而自家男人却留在家中,这是一种羞耻,是没本事。不但别人会看不起,就是自己也觉得窝囊。于是想方设法也要把男人送出去。固执的客家男人和虚荣的客家女人共同蒂造了漂泊的客系社会。
母亲每天都要唠他几句,杜辉心中就有些烦躁。在家里呆不住,鱼塘又没什么事时,便和村中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去邻村吴六叔开的赌场试试手气。吴六叔是这一带很有名头的人物,在自家村后的庄稼地里搭了个简陋的赌场,每天从四面八方来赌的人车水马龙。杜辉去了几回,终是输多赢少,又见不是个正经的行当,便渐渐疏远了。
这日,几个年轻人邀约了去镇上理发,进了一间珍珍美容美发屋。坐在沙发上等的时候,从里间美容室走出来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