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时都会去超平的租房里。三个人就凑了钱买来饼干、花生、饮料和各种熟食开小小的聚餐。推心置腹,谈笑风生,姑且重温一些读书时的往事,重温那些楝叶飘飞紫花攒动下难以忘怀的情景。
比如一枚凋落的红花,轻轻蘸在丽水之上,荡起几圈小小的涟漪;又比如许许多多洁白的柳絮,在温煦的清风中飘飘飞飞编织出许多梦寐的传说;还有林木间翻飞下落的片片黄叶,载满了无尽的愁思,一袭你此时的孤独。迟暮里的一场小雨,逐渐淡忘了的记忆,时光无时不在——静静地,逝流。
九月底超平收到妹妹的第二封信。恒萍选择了读中专,在另一座城市,离家较远。她说她在学校过得很不好,校园环境和校风都很差:
“……这里的人十分庸俗,他们讲的话一点水平也没有;他们的动作和行为跟他们的人一样粗陋不堪。哥,我告诉你他们笨得简直有智障,说了你也不信,他们读了十年书,甚至连汉语拼音也弄不懂。高年级的人告诉我这所学校只是婚姻介绍所,来这里的人心思不在书上,他们得过且过。上课睡觉的人很多,老师从来不管不问。学校里有舞厅、录像厅,每天晚上我一个人走在校园小径或形只影单地呆在宿舍里,她们全都去了那些地方。在这里我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我原本以为离家远一点会好一些,可现在我却感觉度日如年。
还有,上个周末苏微来跟母亲要了你的地址,她好象哭了,说你没有给她写过信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是这样吗?
哥,我现在发觉长大一点都不好。想起你在家时我们无忧无虑一起去逛街;想起小时候你带我去小站看火车,去落花岙捡石头,在屋顶种花种草;哪怕是在外面弄脏弄破了衣服回家被婶子唠被老爸惩罚,那时候的感觉也是那么好。可现在——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这里读下去,可不在这里读我又能去哪里?”
超平折起信纸的时候阳台外正下着雨,雨水淅沥沥轻呤着久违的曲调,勾起他对旧时的怀念。想起了故乡的一山一水,一串串的歌谣一叠叠的往事,它们是如此的明媚和纯净。蔚蓝的天空上姗姗走过的白云,山风徐徐吹过摇曳着芒草轻抚片片绿叶,阳光白晃晃地照出了如歌如梦无忧无虑的童年。行走在野花点缀的乡村小路,身边青茸茸的禾穗乘着风儿一浪掀着一浪地起舞。行走在小镇满是苦楝树的大街,花开了花落、叶青了叶黄,一如梦魇中遥远的歌声,一如深夜里的浅呤轻唱。什么东西不停地在耳边响起,是远方的召唤,是记忆深处的回响?他的身躯被禁锢,他的心灵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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