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想法不能向他倾谈?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告诉杨志刚。但她早就注意到,画家不是按人们通常的想法做法去想去做的,画家不愿进入通俗故事的角色中去。过分地排斥世俗,就是变态,而不是常态。不是常态的男女,就是非常男女。这是她从爱情、婚姻杂志上学到的名言警句。你看他虽然一连几个小时盯住她的身体,描摹她的身体,有时也激动得发抖,却从来没暗示过要她奉献什么,更未表白要得到她的什么。这使她十分纳闷百思不解,犹如遍地都是捕捉女孩的色狼,突然发现一条不好色的狼,便认定他不再是狼了。
她从他们那儿翻阅了许多大画家的传记书,却留下了一大把疑问,今天她都要端出来请教。她说,那个毕加索是怎么回事?他几乎没有放过每一个为他工作的女模特。杨志刚说得很平淡,那绝不是毕加索的污点与过错,当然也不是所有画家必须信奉和实践的圭臬,与画家、画家的作品没有任何联系,仅仅是生活方式的不同选择而已。它们的差别,和吃面包与吃米饭一样。小芹子并没有完全弄清楚,也不准备继续深入探讨,只说,除我以外,你对别的女模特,是不是学了毕加索。这个问题,我可以保留不做回答。但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问题上,我想走另一条路,既不虐待自己,也不放纵自己。当今我们中国人,更需要后者。一个民族在权、钱、色上太放纵了,是没有多大前途的。小芹子说,我不想与你讨论我们中国我们民族的前途问题,我只关心我自己、我的父母、我的弟弟。除了你自己,还有你的父母你的弟弟,均在关心之列,你就够伟大的了。我还没有做到这一步。我只想按中国老百姓的标准,既要当个最容易做到的圣人,又要当最不容易做到的知名画家,还不知能否成功。
他吮吸一口饮料,亮出了底牌:另外,我告诉你,目前,我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马上要到西藏去走一趟,至少半年,条件许可,还准备去国外呆一段时间。所以,我不想牵扯任何人,包括你,小芹子。小芹子满脸通红,垂下头,默然不语。
杨志刚付了账,说道,走,跟我走。她木然地跟杨志刚进了一家旅馆,他开了一间房,她浑身直打颤。服务员轻轻带上门,房间里最刺眼的,是一张宽大无边的床,小芹子见了那张床,脑子一片空白一阵持久的眩晕,画家对她做什么,她决不反抗,她抱定了这个主意。画家说,小芹子,祝你好运,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小芹子忽然泪流满面,失声哭泣着,杨大哥,我。
第三部分:梧桐树下轻轻拥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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