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誓,如果在外面赚了不正经的钱,就遭天雷轰死,地雷劈死,我要卖血把血卖干也要供弟弟读书。我要对得起萧家祖先三代,对得起父母高堂,对得起弟弟。第二天一大早,爹妈起床发现小芹子已不辞而别。她随身只带了五十元钱,就出外闯江湖去了。原来,她预先业已与女班主任联系妥帖,借口是去省城玩玩见见世面,跟着休暑假的老师走了。一旦女教员明白小芹子意向时,后悔已来不及。女教员托付亲戚,介绍小芹子去江城船厂招待所当服务员,说是暑假期间的勤工俭学活动,班主任也就放心了。殊不料就此开始了山村女打工的艰难生涯,一干就是两年多。通过这个教员亲戚的渠道,多少向她父母和弟弟送去了平安的信息。而她的这一大义凛然壮举,在家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从未得到弟弟的认可与赞同。他认为姐姐的牺牲是没有价值的,他宁可不读中学不读大学,困守在家盘泥巴,也不同意姐姐出来闯世界。由于小芹子誓不回头,弟弟便也上了高中。然家中向她发出照会,父母决不收她一分钱,弟弟决不用她一分钱,只差没说断绝家庭关系。这种冷战局面更加坚定了她精忠报家的决心,她要洁身自好,保住操守,维护她和家族的名誉,全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诚实劳动,尽到女儿的孝心,尽到当姐的职责。其间她不给家中带钱寄钱,她要攒起来,一块一块地攒,等到弟弟上大学。
现在,终于盼到了这个日子,她三年来节衣缩食,已拥有了一份八、九千元的存折。她不停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在面对父母和弟弟的指责进行辩解,这是干干净净的人民币,每一元钞票都是清白的。可总有那么一点理不直气不壮的东西,令她惴惴不安而万分惶恐,是她当全裸模特的报酬,占了这份存折三分之一的数额。尽管杨志刚、中学女美术教师、还有美术院校的教授们都一再说,是很崇高的职业,是正当的报酬,但她总多少有些心虚甚至心亏,怎么也不能把这件事端到桌面,向家人曝光。她没有想到为艺术献身,只是为了弄到一笔名义上事实上都不需要献身的干净的扪心无愧的钱。这事她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对弟弟讲出实情。弟弟是说不通的倔头。他会扳着指头给姐姐算账,三年下地,最多攒五千块钱。
小芹子五心不定,翻来覆去筹划着,究竟向父母报出多少?给弟弟赞助多少?这一元一元的钱是怎么赚来的?要说清钱款的来源。如今的官员们说不清财产的来源就要顶罪,她,作为女儿和姐姐,也要一一申报,也要同样接受家庭的审判。他们不是审判钱多钱少,而是审判她的清白。她一个晚上没有睡着觉,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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