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回到一人独住的屋子里,生了一阵子闷气,说不上是冲谁而发的。晚饭后,怏怏不乐地瞄电视,直觉着发燥,什么频道也不称心。空调机发出嗡嗡的细小声音,今日听来特别撩人心烦,真想把它关掉才解恨。她厌倦了这样的独身生活,自从和那个男人结婚生了孩子以后,已经快五年了,她背着有丈夫的名声,打发着修女般的清教徒时光。她怜悯自己的青春在寂寞中荒废,她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她无数次地发誓要放纵自己,解除束缚手脚的羁绊,鼓励自己去招蜂引蝶、偷人养汉,甚至勾引一大串,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来,越是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越能求得生理和心理的解脱和畅快,可总也未敢越雷池一步。她反问自己究竟还在坚守么样的信条。每每处于这样敢想而不敢为的两难境地时,她就鄙薄自己,抱怨母亲,更是无端地咬牙切齿愤恨黎佳成。
自从她勇敢决断迈出重要一步,并且费尽心机走到佳成的眼皮底下,而又顺理成章成为黎佳成仓库主任的下属后,她曾经度过了一段充满着浪漫幻想的日子,那种只有初恋少女才有的幸福感,时时充溢撞击着心头。时间一长,什么苗头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她把一股无名之火憋在心头,总想找个机会,引向黎佳成身上,烧个烈火燎原。今天还只是初试锋芒。不过没有烧着他,却先把自己烤得焦煳一片。
秀儿念小学时和佳成是一个班,算得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读初中二年级搬了家,便再也难得见面,但却冥冥中又与董瑞娟成了同桌。船厂招工,鬼使神差地又把两人撮合到一起,一个是仓库保管员、采购员,一个是船台上的优秀电焊工,几乎天天见面。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秀儿的劳动模范当上身,便幻化成一个宣传载体和符号,男孩子眼中,包括黎佳成微弱的目光中,她再也不是一个可亲可爱的姑娘了。她成了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气球,悬浮在半空,让谁也无法亲近。秀儿说到了黎佳成,妈妈说,哪个黎佳成?女儿羞怯地说,就是上次来喊我去加班的,戴副眼镜的。母亲非常感兴趣,忙问是工程师吗,哪个大学的?秀儿凉了半截,他是个工人,我的小学同桌同学。妈妈更是凉了全身,那他是个瞎子,就别打主意了。你怎么骂人家?母亲振振有辞道,我没有呀。是知识分子,越戴眼镜越有学问;是工人,把眼镜一戴,就是个残废。这个道理还不懂?
佳成与瑞娟结了婚生了孩子,秀儿还在按妈妈的眼光筛选对象。其实,往后好多年,秀儿一直想着佳成,总是怜悯体恤他的残疾他的善良他的勤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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