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生不长的一段时间。在火车上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他实在太疲倦了,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他并没能睡多久,就醒了。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突然有人踢了他一脚。他感觉到了痛,才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望着。在琢磨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首先捏了一下装衣服的袋子,袋子还在,手同时感觉到枕在头上的背包也在,也就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发现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是这两人中的一个踢了他一脚。他第一个意识是气愤,因为他还没有忘记傍晚时分发生抢劫的那一幕,对这些“警察”已全没了好感,而刚才被同样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踢了一脚,更坚定了他的这一观念。如果不是顾忌如今的处境完全有可能让别人当着“盲流”之类,他会马上站起来,告诉那人,他也是个人。他还是忍不住露出些愤怒的语气,问道:“什么事?”
其中一个人喝道:“起来,这里不能睡!”还好,那人并没有骂安生是“盲流”,安生来广州的路上就听懂了这个广东人发明的新词儿。
安生从这个人的语气已经获得足够没有商量余地的信息,跟这样的人计较下去显然对他更为不利,所以除了忍别无选择;何况,他也不是第一次受到类似这样的待遇——尽管被人踢是第一次。他站了起来,收拾了东西,看了看就朝火车站广场走去。除了那里,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当他离那两个人有十米开外了,嘴里终于狠狠地骂了一句。不骂出来,他憋得很难受,可骂的时候,泪都快要出来了。看来,这里跟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完全不一样,除了学会忍受,实在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只好在广场上找了一块空地,铺了报纸,又重新坐下,可睡意全没了。他就看着附近的人来人往,听他们说着乡音。这只是更让他勾起家乡的回忆,只好重新躺下。尽管不能立即睡着,毕竟躺着能让他放松下来。因为太倦,他终究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谁知道明天会是怎样,在等着他。
有诗为证:
握着你的手,在那昨天,
还有青春和朋友;
那些都是如此美好,
却只能说一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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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心有多悲伤,
你知道流浪是多无奈;
朋友,你也知道,
我的路啊,还在那前方。
第二章 工作(1)
安生醒来时,天还没有亮,此时是凌晨四点多钟。他确实有多睡一会的理由,躯体和大脑成了两个不争气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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