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文字方面所作的某种技巧,这种技巧又往往因为“恋情”的作用而十分的高超,不达到“只有你懂我懂”的至高境界誓不罢休的——如果春云获得了这一信息,那么,明知道结果,还要留下点空渺的希望(这其实非常多见),害人添些伤悲,这样的人不亚于是骗子,是没有道德的伪君子。尽管还有春云没有察觉的可能,可他要想谴责自己,有一种可能就足够了。何况,即使春云不会察觉,他却因为那些文字技巧而获得了某些希望,或者说是一种满足感,正如人们吸毒,他们所获得的飘飘欲仙的快感是建立在罪恶的基础上的——当然,那些快感也是虚无的。
可怜的安生,他后来都被自己的追问弄糊涂了,才放过自己一马。在是当机立断还是留一线希望的选择上,他确实拿不到一个很好的方法来,最起码暂时拿不出。“为伊消得人憔悴”,分也好,合也好,总是不得清闲的。
他把梓君的信放下,什么也不愿去想了。如果因为有必要就去想,需要想的也实在不少,都要去封信的,比如叶冬梅,比如母亲和妹妹晓萍,比如弟弟乐生,比如念书时的学友;如果把这些人都细细地想着,就会被一种很熟悉的沉重感所压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来梅村的一个多月里,他只写了三封信,一封给梓君的,一封给春云的,另外一封给乐生。这三封信一封比一封难写,一封比一封写着写着就喘不过气来。他太需要放松下来,因为太多的头绪要去理清楚。
国庆节一过,车间里的操作工人就开始换班了,而他继续上白班。主管也换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这样,他与明芳和恩华不再在一起了,而只能在上下班的那不到一分钟里见上一面,至多也就够打个招呼,朝对方笑一笑。
安生显然一时还不适应。因友谊而产生的对工作的热情就像放在炉上的水没有烧开,就被人提下,倒进一堆冰里,前一刻还觉得热热的,现在似乎连曾经热过的气息也一下子没了踪影。车间里也仿佛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剩下些机器的喧嚣。除了机器的喧嚣,车间里确实没有别的什么声音,即使有,也被喧嚣声像炼钢厂的钢水吞了一枚小铁屑那样,吞了无声无息。
最初的那几天,他明显没打起精神来,以至于明芳上夜班见到他时,又问了一次“你是不是病了”。他听到这样的一句问候,心里顿时暖融融的。于是,他觉得既然来这里上班,就应该振作一些。其实,他也是非振作不可的,因为那个女主管发现他有了“怠工”的苗头。
那个女主管姓肖,叫什么他没问,那个女主管也没有说。女子大概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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