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别人的外表之同时,更把人里面的东西也看得明白的能耐——例如,男女吵架时,吵着吵着女子就会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早就把你看透了”——把非透明的人体看透就已属不易,把人的心事也就是些神经之间的传递也看得分明更为难得。安生确有懒散的意思,不过见了肖主管还是避一避的,做出忙碌的样子,可到底没有逃出肖主管的眼睛。
最初一次,肖主管只是一声不啃地站在安生的面前,安生毕竟知趣,马上会意去做。接下来几次则是不光站在那里,眼睛也变得冷冰冰的,恨不得把他那颗投机的心挖出来。这时,安生心里暗起了疙瘩,也就注意起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主管。不琢磨便罢,一琢磨吓一跳,他发现肖主管尽管年龄不大,标准的摸样却是说话的时候眼睛朝着别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至少这些天来未见她笑过一次。安生暗想,是老成得厉害还是故弄玄虚不好判断,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确实了得;另一方面,尽管模样并非难看,却没了女子的风韵,倒是一件遗憾。更让他觉得怪异的是肖主管尽管打扮上有着男子化的倾向,做事的方式也全是男子作风,身上却喷了种道不出名也说不出味的香水,十分的不协调。那香水偏偏浓得有把车间的男工目光全都吸引过来的力度,而他因为距离得最近,成了一个倒霉鬼,捂鼻子不是,不捂鼻子也不是,端的难受。这也难怪,安生在小镇上呆惯了,少见有人喷香水的,他的那几个朋友除了杨华都没有抹口红喷香水扑花粉的习惯,杨华也只是弄些淡妆,还是被他骂笑了几回。于是,肖主管在他的心目中成了一个滑稽的形象,每每接受一次肖主管的“规劝”,便要暗地里笑话一回,也算扯平了。
不过,安生的立场并没坚定多长时间。如果肖主管在他并没有怠工的情况下出现,用眼睛看着他干活,哪怕依然一句话不说,他也会有另一番见解——大概,他在乎的是肖主管的眼神。他会重新给肖主管评判一番,最起码不在心里暗骂了。毕竟,他确实犯了偷懒的错,而且“规劝”一直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的,完全算得一番好意,也是一种说话的艺术,管理的艺术。
肖主管显然并未洞察到安生这一思想变化,依然冰冷如故,依然飘忽地来而又飘忽地去,行踪隐蔽得仿佛无处不在。有一次,她竟然终于开口说话,对安生说道:“你能不能把动作放快一点?”
这一句话足以抵消安生对她的所有好感,嘴里虽没有反驳,心里却把她痛快地骂了好几句。安生实在有理由来证明自己并没有有意“怠工”,于是更加认定这是她专门跟自己过意不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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