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什么遗憾。”
夜色一起,他看到工厂里要关门了,连忙站起来,忽然一脚没有站稳,又跌倒了。他想到,这人一倒霉起来,原本就是盐罐子也要生蛆的,所以也不必再发什么长叹了,也就又一次爬了起来。
他有点趔趄地出了厂门,沿着香山河走去,走了几步,实在有点走不动,就找了块空地坐下来。两条腿这时才发觉像灌了铅似的,神经细胞也由亢奋变得萎靡,不过,他不想再为它们伤什么神了。
眼前的香山河在夜色中倒仍是那么生动,甚至比白天里变得更美了。河两岸都已经亮了路灯,由于这里已经接近郊区,灯光也富有乡村特色,朦朦胧胧的。河面上则映着路边和港口的灯光,或亮或暗倒在水面上都变得十分的柔和。水上到了夜间还有忙碌的船只在行驶着,遗下一道道波浪,把倒映的灯光摇曳得如痴如醉。安生也有了几分如痴如醉。
后来,他就回去了。回到住地,工友们都已经放下来碗筷,四散坐着聊那没完没了的话题,见到安生也就是看一眼,算是打了声招呼。安生也用同样的方式跟那些人招呼着,因为他们都已习惯这样的交流。只有陈良走过来问他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他笑了笑说,去散了一会儿步。如果这话说给其他的人听,大概是绝不能明白的——散步,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个离奇的说法。
陈良从这话里所接受到的信息是安生大概心里不大痛快,便问:“是不是张老板跟你说了些什么?”
安生闪过一丝苦涩,说道:“没什么……”
陈良看了看安生,没有再问下去,只说道:“厨房里有饭,别急,先吃饭吧。”
安生来到厨房,果然还有些饭,而且更多的是锅巴。炒白菜只剩一点,不过还有点腌菜。让他感叹的是那煮饭的女人倒真的很心细,说过一次便每顿都为他留着一大碗米汤。这些人都没有喝米汤的习惯,平时煮饭都是白白地倒掉,或者干脆少放水节约柴火。
他吃着米汤粥,愈吃愈觉得有几分欣慰,不管白天里怎样的难熬,到了这时总可以得到一些平息的。只要吃着这米汤粥就好像看到了家乡楚阳的某些情景,耐人回味。
到了夜里,安生又有了一个不眠之夜,而这样的不眠之夜毫无疑问是属于过去和家人的。一想起家人,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泪水湿透了双颊。弟弟的生活费又该差不多用完了,而他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做一个月下来能拿到多少钱,更不知道张老板这几天过后还让不让他有这份工作。“妈妈的身体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千万别再病了,更别再发生什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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