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关起门来自给自足的大山虽然还保持有平稳安静的表象,但它的内里暗暗地骚动起来,就如一股股的岩浆,汹涌着,渴望寻找机会喷薄而出。曾有一位省委领导半调侃半认真地说:贵州再不大力发展经济,改变现状,不但孔雀要东南飞,连麻雀都要东南飞了!
在这种“走”的大潮影响下,我那颗渴望发展的心被撞击得隐隐发痛。是的,凤凰城没有我的梦想。这里的节奏是缓慢的,悠然的,不疾不徐,怡然自得的。曾有在外发展的朋友回凤凰城待了一周有余便拔腿而逃,称这里是令人享乐沉溺的温床,待久了就会筋酥骨软,昏昏欲睡,会消磨掉所有的雄心与斗志。
而且,要想当一名真正优秀的节目主持人,在凤凰城纯属痴心妄想。从某种意义上说,电视是“富人”的艺术,玩儿的就是“钱”。没有相应的硬件设施,比如说灯光音响摄录设备,再好的创意,再好的主持人也是白搭。在一个小电视台当节目主持人,就好比写东西出了本自费书,名义上也算是出了书,可说到底,也基本属于“自娱自乐”的范畴,和唱卡拉OK没太大区别。
我这一生,对电视的付出之多,简直是罄竹难书。就像一只飞蛾,执著地要扑向火焰。我一直想为电视而燃烧,却得不到燃烧的机会。以至于当我终于可以亲近它时,竟由于过分认真小心而哪儿哪儿都是错。所谓是“关心则乱”。到了后来,每到出镜的头一天晚上,我必彻夜失眠,除了大剂量的安定,什么都无法奏效。而每当做大型晚会,则又是感冒又是发烧,必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九死一生。
《在疼痛中奔跑》八:芊芊(4)
可是,由于地域和条件的局限,我却从来没有做过一档自己真正满意的节目。面对屏幕上的自己,总有千万个挑剔。直到多年后的一天,我终于彻底地背弃了电视,非但不做,连看都不看。可是,当我轻而易举地在别的领域获得成功,有记者访问我:“这一生,你最爱的职业是什么?”我茫然四顾,低声作答:“当然是,电视!”
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我几乎要掩面低泣。
是的,没有舞台,何处施展?
我本就不甘心窝在凤凰城的小电视台,成为一名“电视熟练工”,日日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毫无新意,麻木不仁地过活。如今,我在此地又被拒之门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我为何不走?
恰在此时,广东一家电视台需要综艺类电视节目主持人,我的专业老师推荐了我,节目样带寄过去后,电视台十分满意,当即敲定让我马上就任。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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