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杨芊芊,从前你不愿制造一个无辜的生命让他受苦,但既然你已经决定要他,从这一刻起,你再也没有资格有这样的念头。你必须怜他爱他,为他忍受世间一切的苦痛和灾难。从此以后,孩子便是你全部的世界。”
我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呕吐、恶心、双腿浮肿、无故昏厥、夜不能寐。然而,我惊喜地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的那样娇气。孕妇容易遭受的种种折磨我竟都一一躲过,我活动自如,身手矫健,并无任何不便,只是不胖,从来用不着穿专门的孕妇装,普通大号已经足够。怀孕7个月的时候,我还在主持节目,同事们戏称若评选“最美丽孕妇”,我一定夺魁。
一切都很顺利。我暗自庆幸上天对自己竟如此眷顾,感恩不尽。
问题出在临产前两周。
我例行公事进行检查,若无其事地将报告单递给医生,上面写着:“羊水过多。”
医生一见,如临大敌!
后来翻阅医学书籍,才知道孕妇羊水过多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现象,几率是万分之一,原因不明,而在羊水过多的胎儿中,畸形率竟高达95%~97%!可以说,在判定我羊水过多的那一瞬,医生已经在心里判了我孩子的“死刑”。
医生怕我太过惊恐,不敢实言相告,只说羊水过多可能会导致胎儿畸形,几率是3%~5%。我的情况已不容再等待,必须提前住院生产。
此时,桑正好要去县里出差做节目,我吓得魂飞魄散,苦苦央求桑留下来陪我,桑却说:“几率是3%~5%?不会那么巧就赶上了吧?我还是要去做节目的,等我回来再说。”
《在疼痛中奔跑》十八:芊芊(2)
桑走了。
至今我也不明白在那样危险的情形下,桑为何执意要走?不要说检查情况不好,就算是顺产,临产前的几天也随时可能有意外发生。他就这样放心地把我一个人扔在屋里。如果质问他,他会振振有辞地回答:“是为了工作。”冠冕堂皇得像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优秀共产党员,让你噎得说不出话来。
10年来,我第一次如此地需要桑,需要和他呆在一起,为了我们共同的孩子共同抵御风寒。可是,他没有理会我求助的双手,抛下我走了。
入夜,面对空空的四壁,一种恐惧之意爬上脊梁,我感到彻骨的寒冷。我,和我的孩子,是如此的孤立无援。如果此时有紧急情况发生,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母子会在这间阴冷潮湿的屋子里无声无息地死去。
我捂住被子,无声地哭了。当我抽泣时,感觉肚里的孩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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