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对于我,眼睛能看见就是幸福,对于芊芊的孩子,能活着就是幸福。
《在疼痛中奔跑》二十二:芊芊(1)
几天后,孩子终于脱离了恒温箱和氧气瓶,进入常规治疗。
一周后,我出院了,而孩子却继续留在医院。
我拖着产后一周的虚弱身体勉强爬上了楼,却见家中一片狼藉。原来保姆看到孩子的危险状况吓坏了,找了个借口便“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家里乱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桑见状火冒三丈,发了一通脾气后,疲倦地对我说:“现在,你已经出院,不是要等着我来照顾你,而是,你赶快好起来和我一起去照顾孩子。”
我一怔,恍然明白我在医院接受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的“受宠岁月”已经永远地过去,我对和他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奢望也将宣告破灭。
事实上,此后桑对我挑剔和冷漠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承受范围,再不曾逆转过。至于在病房时他为何对我那样好,至今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猜测一个可能是当时他以为孩子不保,悲痛之余把对孩子的那份爱和歉疚补偿到我身上。二是因为医院里一直有许多“观众”,比如说亲人、同事和朋友,他对我的好多少有些表演和作秀的成分,回到家中,只有二人相对,自然就没必要掩饰和伪装了。
我在家中将奶挤到奶瓶里,桑送到医院由护士喂给孩子。两天后,医院终于同意我到医院亲自喂孩子。
按照中国的传统,“坐月子”有着诸多禁忌,否则会落下“月子病”,那是终生都不能痊愈的。不能碰生冷,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吃麻辣……尤其是吹风,更是视为洪水猛兽。产妇不到40天出门是被严厉禁止的,有的产妇在家还戴着帽子,裹着护腕。
想想看,所有“坐月子”的禁忌都被我破了。我无数次地为孩子泪流满面,我自己动手到冰箱去拿食物,我不停地说话直至嗓音嘶哑,如今,我又在生下孩子的第9天,独自乘车来到医院,喂我的孩子。
我自认坚强,可下车走到病房这不过短短几十米的路程,我已是头昏眼花,耳朵可怕地一阵轰鸣,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我停下来,抱住一根水泥柱子狼狈地喘息,不得不承认,“月子”里的人真的很虚弱,确实不适合外出。
又来到新生儿科病房,我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终于又可见到我朝思暮想的女儿,悲的是,我的女儿仍未痊愈,还在这里接受治疗的种种“酷刑”。
孩子已经被抱出了恒温箱,和十几个病孩子睡成一排。因为都在生病,有的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