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冰雪明晃晃的,被车轧的凹凸不平。我骑着车一不小心,轧在一个冰棱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行车已经高高弹起来,然后“叭”地摔倒在地了,把我甩出去好几米远。脚踝有几处摔脱了皮,腿钻心的疼。真他妈的倒霉,我气急败坏的骂道。
天气终于渐渐暖和起来,原来僵硬的地也松软了,只是风的鞭梢上还带着蛰人的寒意。弟弟仍然上学。他没有和我在一个学校,而是在另一个小学。像其他孩子一样,每天他背着一个小号的绿矾布书包,自己走着去学校,然后又自己走回家。那时所有学生书包颜色几乎都是一个样子,不管是男女,连衣服、帽子、鞋子,都流行军队的绿色。我的书包是用雨衣布料做的,颜色也是绿的,只是稍稍发黄。
春天弟弟去学校没多长时间就病了。开始,都以为是重感冒,于是带他到单位医务所去看。那里就一个大夫一个护士。大夫的长像很像电影里的汉奸模样:鼓脸,金鱼眼,没下巴。但是他对病人特别负责,由此可见“人不可貌相”。他认为弟弟的病不可大意,劝父母赶快去大医院做些检查,万一有事别耽误了。
父母也觉得弟弟的烧不退总不是好事,于是父亲就带他去医院看。他非常疼爱小儿子。我前面说过,弟弟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格外明亮有神,一看就是机灵鬼。他和我正相反,综合了父母身上所有优点,无论是相貌上还是智力上,也许他偏向母亲的地方更多一些。可能他在生活上没有受更多的磨难,长得胖乎乎的,喜眉喜眼,人见人爱,不像瘦骨嶙峋的我,一脸的倒霉相。
过年的时候,弟弟的新衣服总比我多,也要好。母亲给弟弟的衣服总是用穿上很暖和很舒服的条绒布做的,而给我的却是用很薄又不结实的粗布做的。给他买好看、舒服的绿胶鞋,给我的不过是硬撅撅又爱开线的平底鞋。穿着这鞋跑步时,底子滑得像跑在冰面上,总也跑不快,稍不小心就会摔倒。所以上体育课我的成绩总也很差,连又蠢又笨的同学都不如。
27
经医院的大夫会诊,弟弟得的竟是白血病,他被送进了本市一家大医院治疗。顿时全家人笼罩在忧伤的气氛之下,一向坚强的母亲几乎被这个意外灾难所击倒。要不是弟弟还需要她,她会倒下的,完全没有再活下去的心情。弟弟毕竟还小,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么严重,还只当像大人告诉给他的是感冒,住院打几针、输几天液就好了,就可以回家去了呢。他十分懂事,积极配合医生叔叔阿姨们的治疗。无论是孩子们最怕的打针、输液,还是抽骨髓、化疗,他都是一声不吭,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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