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请你讲给我听。”
“这就是牵丝攀藤不干脆!我说得一点不错。”
潘司事一面说,一面抽出诗篇来看。只见题目叫做“遣怀”,下面有一行小注:“集玉谿生句”。集的两首七绝。第一首是东韵:二年歌哭处还同,来是空言去绝踪。
刚默念得两句,潘司事蓦地里一拍大腿,失声赞叹:“妙极了!天造地设有这么一句。”
“吓我一跳!”霞初白了他一眼,“讲嘛!什么意思?”
“第一句是说,两年相处,哀乐相共。第二句是说洪三爷说了回来不回来,一去就此不归,岂不是‘来是空言去绝踪’?”
“还有呢?”
下面两句,对霞初来说,亦嫌触犯忌讳,潘司事只好不讲而念:神女生涯原是梦,自今歧路更西东。
十四个字,霞初只听懂了三个。因而问道:“什么‘原是梦’?”
她没有听懂“神女”二字,潘司事正好不提。他的解释是:“蔼如的意思是,眼前过的日子,今天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些什么人,就像做梦一样。可是自己喜欢的人,倒是各自西东,明明白白地分手了。”
“喔,”霞初很感兴趣地问道:“诗中是说她喜欢洪三爷?”
潘司事为她一语问倒了,想了一下才能回答:“有那么一点意思,不过不太明显。”
“有那么一点意思就行了!”霞初很高兴地,“再讲第二首给我听。”
第二首集的是尤韵。潘司事默念了一下,觉得音节比第一首来得流亮,忍不住便念响了:朱栏画阁几人游,更醉谁家白玉钩。眼道相思了无益,他生未卜此生体!
“这首诗很决绝!”潘司事很有把握地说,“蔼如决定不理洪三爷了!”
霞初一惊,急急问道:“怎么呢?”
“你看后面两句,‘眼道相思了无益’,是说想念也是白想,一点好处都没有。最后一句,更加明显,‘他生未卜此生休’,‘他生’就是来生;来生怎么样不知道,今生今世是到此为止,姻缘没有希望了。这个‘休’字下得很重,那种意味好比一个人豁出去了,顿一顿脚,说一声:”算了‘!“
“真是这样说?”
“我骗你干什么?”
霞初的脸色越发阴郁了。怔怔地想了半天,忽然如梦初醒似地说:“你刚才讲的是后面两句;前面还有两句,怎么不讲?”
这一下又将潘司事难倒了。他不是不讲,而是不甚明白词意,讲不出来。此时霞初逼着一问,无可闪避,只好抓着头皮,用心参详。
“我有点懂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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