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栏画阁几人游,更醉谁家白玉钩?’是揣测洪三爷现在的情形,好像有点怪他在什么繁华地方跟朋友吃花酒;而且另外结了相好,有点吃醋的味道。”
“那就对了!”霞初双手一拍,眉目顿时舒展,“如果她真的拿洪三爷从心上抛开了,还吃什么醋?譬如你,倘或说在营口另结了相好,我能不吃醋吗?”
“这倒也是一个说法。”潘司事不能不表同意。
“就是这个说法,只有这个说法!”霞初显得异常有信心地,“过几天你见了洪三爷,问他,是不是这样的意思?”
“好了,算你有理。”潘司事忽然问道:“明天空不空?”
“什么空不空?”霞初答说,“我一天什么时候空闲,什么时候忙,你还不知道?”
“不是问你人,是问地方。”潘司事说,“如果明天晚上地方有空,我想请牛八爷来玩玩。”
“请客不行。明天晚上,楼上楼下都早定出去了。”
“那— ”潘司事踌躇着拿不定主意。
“你们到别处去玩好了。”霞初很体贴地说,“你来叫我就是。”
※ ※ ※
潘司事听霞初的话,挑了一家梨香院请牛八爷吃花酒。入席先“叫条子”,他毫不迟疑地提笔在局票上写明“望海阁霞初”。
望海阁离梨香院很远,所以别人的“条子”都到了,唯独不见霞初的影子。潘司事知道路远,霞初或者有客绊住了身子,一时来不得。处处体谅,心便不急。反而是牛八爷望眼欲穿;因为他已听潘司事说过,与霞初有嫁娶之约,渴望一见,只不断地问:“怎么还不来?”
问到第五遍,只见门帝一掀,影绰绰一条人影,便有人大声说道:“那不是来了!”
潘司事做主人,背门而坐,扭回头去,只眼风扫了一下,看到阿翠,她有时也伴霞初一起出门,有她就不错了,便对牛八爷笑道:“你好好看吧!”
牛八爷便瞪大了眼张望,脸上现出十分惊异的神色。潘司事方在奇怪,有人喊了起来:“那不是李蔼如?”
潘司事急急回头去看,可不是蔼如?她正含着笑,袅袅行来,秋波到处如春风拂面。潘司事又惊又喜又不安;在他的记忆中,蔼如肯这样委人以词色,似乎不曾有过。
“你怎么来了?”
“我替霞初出局。”蔼如答说,“她有点头痛,我怕她吹了风不好,不让她来。可是二爷招呼,又是做主人,怎么能不来?想一想,只有我替她。二爷,几位都没有见过,请你替我引见。”
牛八爷是直性子,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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