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伺候我,今天我也伺候伺候你。快,咱们吃饭。”
韩其祥帮她脱去大衣,拉她在餐桌边坐下,然后打开一瓶五粮液,将她面前的酒盅斟满,又给自己也斟了一盅。
“往常舍不得喝,今儿咱开怀畅饮。来,先尝尝真酒假酒。”
韩其祥一仰脖,把这盅酒喝了,又斟上一盅,拿筷子给马小燕夹菜。
“味儿正,还真是五粮液。来,你尝尝这鳝鱼丝,鳝鱼是下了班我从菜市场现买的,鲜灵活跳,好吃着呢。大将出马,一个顶俩。往常我不做是不做,真露一手,保险把你3年的功夫都震了。不信,你下筷子呀。”
见马小燕不动也不吃,韩其祥将酒盅端到她嘴边,说:“总编说的那事,别往心里去。我不怨你。咱们是夫妻,这么多年夫妻了,长长的日子,咱们一块儿过来了,往后,还有长长的日子要过。我要跟你过不去,那长长的日子,不就跟我过不去吗?来,别想不开了,先喝了这一盅。”
马小燕嘴一瘪,泪珠便“啪嗒啪嗒”像不断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韩其祥连忙又绞热毛巾,又递面巾纸。马小燕都扔到一边,拉韩其祥坐下,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她两手抱住韩其祥的腰,把头伏在他的膝头,哽哽咽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韩其祥像哄孩子那样拍着她的后背,任她哭了个畅快。
宁虹影在夜幕将临时来到油田。
大地平展展地从脚下伸延开去,目光所至,毫无阻隔。在城市住得习惯了,习惯了目光被阻隔。宁虹影的目光阻隔于摩天大厦,大厦蓝色的玻璃幕墙映出城市人呆滞的面容。目光在这幕墙上立脚不住,光滑的玻璃将它飞快地反弹到另一座高楼上。
又是一座楼,城市的空间总是被高楼所塞满。楼与楼相连,形成城市与天空之间起伏迭宕的边缘线。它给人一种恢宏感,但虚假而夸张。只有在楼群的脚下,才是城市真实的存在。在那里,在底楼的拐角处,仿佛一个人干燥、上火,艰难地排便那样,一条街道挣扎而出。宁虹影在街道上行走,城市人只能在这样的街道上行走。抬头望去,两边高耸的建筑将街道挤成了一条峡谷,城市人便行走在这峡谷里。于是人们习惯了城市峡谷的状态。
但人们的目光依然从城市峡谷中奋力地昂起。当它遇到第一面玻璃幕墙时,它还能飞快地做出反弹。楼群永无止境,反弹被无数次地重复。被无数次重复了的反弹终于在目光所及的又一幢楼前变得疲软,人们的目光终于萎顿,最终消失在楼群中。城市峡谷冷静而漠然地消灭了人们的目光,犹如它冷静而漠然地消灭着城市人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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