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那样。
宁虹影一走上油田的旷野,首先感觉到的便是目光的松弛。目光所及,毫无阻隔。她的眼眶有一点酸,她眯起眼,一下子还不能适应这四野八荒空无一物的环境。她立定在旷野上,两手相交绕到脑后,护定后颅,这样她的身体便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她试探着将目光一点点地放开去,同时她的身体也一点点地张开。
原来人的第一感官是目光,是看,而当人“看”的愿望获得极大的满足时,人的肉体也会体验到相应的满足;当人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时,人的肉体也会获得释放的快感。
旷野正被落霞的玫瑰色宣染着。夕阳沉入大地,把它最后的一道光彩意犹未尽地涂抹在西方的天空上。西方的天空,从地平线处升起一层层鳞状的云彩,云彩呈玫瑰色,从地平线起由深渐浅,这使西方的天空宛如一只硕大的红鲤鱼的脊背。它那么光彩夺目并且不停地变幻着,仿佛一个活跃着的生命,随时都可能翻身而起,随时都可能现出奇迹。
大地色彩斑斓。油田有许多低洼的地方,积了水,如今冻着冰,冰面正反射着落霞的光彩。大地以无限的包容,将鱼鳞状的玫瑰色凝固在冰面上,于是玫瑰色静如处子,它不再张扬,只一味地沉落于冰底,在冰底集聚起来,地面由此变得无比温暖,犹如一张巨大的婚床,它将包容一切欢爱和激情。
宁虹影就这样身心开阔地站立在油田的旷野上,反复问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到旷野里来,为什么没有想到到这油田来。旷野给了她一种崭新的感觉,毫无羁绊,无拘无束。这种感觉很美丽,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一如落霞的玫瑰红。而自己的生命及这生命的全部意义,也融入这美丽中,让她不忍碰破。
宁虹影不知道自己站立了多久,只是觉得暮色越来越沁浸。随着暮色的沁浸,鳞状云彩的玫瑰色也越来越沉着,地平线处渐渐转为暗红,远离地平线的地方,也由淡粉幻化为浅灰。她缓缓地将目光收拢,发现就在不远的地方,点燃起一片灯火,同时隐隐传来人声。人声渐渐喧闹,那就是今晚的中心,那就是灯街吧?
宁虹影满怀着快乐向灯街走去。
成功一踏上油田的灯街,便后悔不迭,他约宁虹影在灯街入口处会面真正是最大的失策,这里游人如织,已经分辨不出哪里是入口,哪里又是出口了。
今晚,他妥善安排了外宾的活动,自己抽身出来。但他很快便明白在这万千人头攒动的灯街里,要找到他心爱的小女人是多么困难。
灯明如昼。灯街的明亮将油田充足的财力体现得淋漓尽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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