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家什了,几个后生拿着铁锹就地取土,朝火堆里盖去。
参加救火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忙碌着,只有一个人光着膀子,一只手举在头顶挥舞着上衣,一只手伸在胸前如挽缰绳,双脚齐动如骑马般侧身绕着火堆蹦踏而行,疯狂地笑着、喊着:“肚子里的娃是俺的,肚子里的娃是俺的…”。火光的照映下,狗蛋的脸不知道是兴奋还是被火烤的,通红通红的。
看着这一切,大雨似乎明白了着火的原由,冲到狗蛋的身边,拽着狗蛋朝厂中心的空地上走去。狗蛋蹲下屁股,使劲地朝后扯,却无奈大雨因愤怒和焦急而爆发出的一身蛮力,双脚虽然使劲地在地上蹭着,并划出两道明显的印记,还是被大雨拽了过去。到了安全地带,大雨猛地一带,狗蛋象一颗被弹弓射出的石头,双脚离地,倏地朝前飞去。被扔到地上的狗蛋坐起了身子,却没能站起来,不知道是被摔疼了,还是害怕,搂着头哇哇地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喊着:“肚子里的娃是俺的,肚子里的娃不是俺的,是俺的,不是俺的…”
大家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没人理会。必须尽快把大火扑灭,否则这大火很快就会把旁边靠墙的一排车间吞噬,那里面有价值十几万元的设备和材料,再过去,就是堆放成品的库房。这些东西完了,水村就完了,水村刚开始的好日子就完了。
厂里所有的水龙头都打开了,污水池里的水也用上了,还是供不上。火势太大了。郭老二站在一个有利地势上,吼着嗓子指挥着救火的人们。一些人听到村长的吆喝,便跑回家担水,甚至有人赶着牛车送水过来。盼水挺着肚子,端着一盆水跑了过来,却被郭老二劈手夺下,又被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朝蹲在地上的狗蛋努努嘴。盼水明白了爹的心思,走过去要把狗蛋拽起来送回家去,狗蛋并不领情,还是那样抱着头哇哇地哭喊着。
平展的场地上被挖出一道一米多宽的槽,大雨和几个后生不停地把挖着土抛到火堆上。两人多高的麦垛在火的淫威、水的泼淋和土的压制下,缩得只有齐腰高了。终于,火势被控制住了,火苗越来越小,呛人的浓烟也逐渐稀薄了。
火灭了。人们瘫软了下来,女人就地而坐,汉子和娃娃们则躺了下来,不顾一地的狼籍和水泽,大家的眼睛却从各个方向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狗蛋。
狗蛋不哭不喊了,却还是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睡着了一般。盼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腰,围着狗蛋打转转,时不时朝乡亲们投来歉意的目光。人们看不清盼水的目光,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盼水的影子,人们从盼水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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