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打的。他要我走出咖啡厅,他就坐在门口停着的一辆出租车里。我匆匆买单出门,刚走到出租车旁,后门就开了,小白笑容可掬地请我上车,我一闪身就钻了进去,如一条身躯灵巧的鱼。
好不容易按捺住忐忑不安的心,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他身上时,才发现他换了装束。刚才在酒吧时看见的明晃晃的紧身衣不见了,换上了蓝白相间的细格子短袖上衣。下身很显线条的西装裤也换成了浅蓝色牛仔裤,跟一个大学生没有两样。我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上身是一件带镂花的黑色无袖上衣,领口缀有小花边,下身是一件长至漆盖的灰粉红色鱼尾裙子。虽然看上去非常光鲜,无论如何也不具备他身上那种青春气息了。想到此,我不由得笑自己痴傻,怎么就拿自己跟他作比了呢,两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可能嘛。
两个人在车上一句话没说,但彼此都能感到对方目光的笼罩。直到下车时候,我才发现他竟带着一把吉它。
他笑道:“刚才回家一趟,顺便带了出来。来海边玩,最适合弹吉它唱歌的。我会唱很多歌,你可以随便点的。”
真想不到他还会弹吉它!借着海边路灯的光,我看见它是把木吉它,红棉牌的,已经有些旧了。我的目光从吉它上移到他脸上,他笑得那么甜,那么纯净,全然没有了“豪门艳影”酒吧里的半丝风尘气。我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要是有这么个弟弟该多好。如果他是我亲弟弟,在他这样笑的时候,我一定会伸手去摸摸他的头,或者轻点一下他好看的鼻头。——可惜,他不过是个出卖肉体的大男孩,是人们眼里毫无人格尊严的鸭。
他带着我来到海边的一礁石旁,两个人坐了上去,面对着黑黢黢的海面。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远处海面上货轮上的灯火在缓慢地游移。海浪在夏夜的微风里,无力地扑过来,一波又一波,水花不时溅在脸上,凉浸浸的。
哦,如此区别于夜色下光怪陆离城市的清新所在,我多久没有光顾过了?有了孩子以后,德广就开始麻木了。回到家里就泥一样瘫在沙发上,不是看电视就是看报纸。结婚之初,我是以给他做饭为最大幸福的,想必每个妻子都经历过这样一个甜蜜时期。可是,当你发现你是在为一个机器人做饭时,就会猛然觉醒。当他麻木到无视在厨房中忙碌的我时,我终于罢工了,由他找来一个终点女工做饭。为此他妈还生了好大一场气,说我这种媳妇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她儿子在外面工作,我在家游手好闲,竟连顿饭也不愿意给他儿子做。
其实我是为了让德广警醒,女人到80岁还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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