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肝癌晚期。”
郝心晴心里咯噔下,顿时堵得慌。她和爷爷并不亲,自小看到他古板的模样,还有嘴角的两撇胡子,就会躲在奶奶的身后。在她心目中,爷爷是个可远观而不可亲近的老人,她对爷爷只有惧怕。
就算这样,此刻的她也是难过的。
郝志强打探女儿半天,再度开口,“医生说程度严重,做别的治疗已经没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肝。”
郝心晴突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那要多少钱?”
“五十万。你大伯负担二十万,剩下的我和你姑姑一人一半,也就是每人十五万。”郝志强低头不敢看女儿,“你爷爷没有医保,这些钱一分也报销不了。”
郝心晴懵了,十五万,现在让她去哪里拿?原本的业务提成分五次给完,上个月权总大发善心,一次给她结清了,她所有的钱都投入了公司。而现在公司财务紧张,钱都垫付给厂家了,流动资金少得可怜。
李萍忍不住了,“照我说,老人年纪也大了,这病干脆就保守治疗,能活一天算一天。实在要治,让你哥把房子卖了,那么多钱治几次都行。”
“你胡说什么。”郝志强喝道。
郝心晴苦笑着,“爸,我手头现在实在没钱,要不我去想想办法再给你消息。”
晚饭都没吃,郝心晴就走了,她不知天大地大该向谁去求救。她个性看似随和,其实是最不愿向别人开口的。这世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一旦染上了金钱的痕迹,就会变得污浊不堪。她不过是想保持一种纯洁的关系。
此时她想到苏莫,她和他又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法律上的定义是夫妻,而在她内心,却难以定义。似恋非恋,似友非友,似夫非夫。
她不想求人,可事态紧急,第二天爷爷就被送去医院了,父亲在医院给她打了个电话,“心晴,钱的事怎么样了?算爸爸借你的,以后每个月发工资我就还你。”
父亲如此低声下气地和她说话,郝心晴眼睛酸了,“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
她去了章妍的办公室,就见她正在打电话,低声细语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你来了。”章妍满脸春风,“告诉你一件好事,上次托苏莫帮忙的事情已经落实了,国资委同意过户了,永年说那家药厂年底就要上市,他准备划百分之五的股权给你。”
上市公司百分之五的股权,岂不是天文数字?郝心晴摇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你傻呀,你知道多少钱,你一辈子都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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