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睡去。有时我会自己醒来,我摸摸可可的额头,看有没有汗流出来,有就给她扇。没有我就不能让她着凉了,拿起被单盖着她的小腹。山里的时冷时热的,要随时做出必要的措施。可可刚来的时侯就经常感冒。不到一个星期就不会了,我经常晚上要碌碌地起床,为她盖被子。我不怕热,怕热我就做不了厨房了。在夏天我总能睡得很香,闭上眼睛再睁开就是艳阳高照了。现在我却能频频醒来为可可盖被子,而且都很准时,大概是一种叫责任的东西在驱使的吧。之前我在地板上铺席子睡,起来的动作很轻微,给可可盖被子时更是偷偷摸摸的,生怕把她弄醒了怀疑我图谋不轨。我做事都很小心,也就是师傅常说我慢的原因。我没有弄醒过可可一次,她总是睡得那么沉那么香甜,梦中她总是微笑着。难道她每天都能睡出美梦来?
我犹豫着说与不说。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它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可可醒着。夜静悄悄的,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已经很低了,它进入我的耳朵还是那么响。太静了,我的声音就像一根银针落地带来的惊蜇,撼动着承受不住的神经。我说,可可,我要走了。
可可在我的身后慢慢的起来,发出轻微嗏嗏声。她坐到我的身旁,搂着我的腰,靠着我的肩。可可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她还是涮地流了泪,滑落脸颊,一部分还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闪烁着煤油灯的火苗。我摸着她的头让她靠紧我。可可已经带了哭腔,她说,我不让你走,我舍不得你走。可可在哀求我,她说别走好吗?别走了好吗?啊?
可可说着,我眼里就渗出了泪水,我不会轻易掉泪,但是今天我流了两次。我曾经无数次嘲笑电视中男女主人公哭哭啼啼的样子。女人可以哭,受了委屈也好,因为离别也好。男人这样就不对,那时我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女人吗?满街都是,即使是分开,只是短暂的分开,男主人公就哭成那样,真是窝囊。现在轮到我窝囊了,我真不忍心看到可可伤心的样子,心好酸。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嘲笑自己?不,我在可怜我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可可,可怜我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