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天听证会的一大早,德卢斯刮起了弥天盖地的大风雪,走完从旅馆到法庭不过一小段距离,博勒和雪莉身上早已被冰柱覆盖了。九点多一点时,高大魁梧、红鼻子的特别法官麦克纳尔蒂笨拙地走向法官席。斯普伦格尔通常都能从法庭的工作人员欢迎他的程度判断出法官是否受人欢迎,以前他对麦克纳尔蒂有一点了解,那天早晨,他注意到法庭职员和法警在欢迎这位老法官时似乎没什么热情。
麦克纳尔蒂示意斯普伦格尔开始进行开场陈述。从某种意义上讲,在陪审团面前的开场陈述有些像演戏,其目的是尽量生动的讲述一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把陪审团吸引住,但在法官面前的开场陈述则更多带一些商业色彩。因此,斯普伦格尔的言语中并无太多修饰。他谈的第一点就是请麦克纳尔蒂裁判哪方有责任证明恶意的工作环境和情感伤害之间存在因果关系,是应该由女矿工们证明存在因果关系,还是应由公司证明不存在因果关系。斯普伦格尔论证说,根据明尼苏达州法律,既然女矿工们已经证明埃弗莱斯矿存在恶意的工作环境,她们所要做的只是证明和“理性的妇女”一样,她们也受到了这样的影响。如果她们能证明,法律就认为恶意的工作环境是精神伤害的原因,剩下惟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损害的程度。
斯图默和戈尔茨坦提出异议。他们认为女矿工们不仅要证明她们在情感和精神上受到伤害,还要证明产生这种伤害的直接原因是工作环境,而不是其他。鉴于判定导致沮丧、焦虑或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确切原因非常困难,让女矿工们证明她们有权利获得损害赔偿就已经非常艰难了,更不用说证明可以得到多少赔偿了。
律师们的来回交锋好像把麦克纳尔蒂弄糊涂了。当斯普伦格尔请求法庭就此事做出裁判时,麦克纳尔蒂将眼睛翻向房顶,头慢慢地前后摇晃。“这很奇怪,他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裁判,或许上帝会告诉他。“斯普伦格尔在看到这一奇怪的现象之后说,而在未来几个星期内,这一场景还会多次出现。“实际上,他不知道该如何裁判,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智力范围。”麦克纳尔蒂明显想尽快摆脱这种尴尬,他宣布他将听取凯尔法官的建议后再做裁判。
斯普伦格尔又接着说损害赔偿问题。每位妇女应得到多少赔偿?斯普伦格尔认为每位妇女应当得到的赔偿金额取决于埃弗莱斯矿恶意的工作环境对她的影响程度,但每个人都应得到一些救济。斯普伦格尔指出可以参照法院对其他性骚扰案件的赔偿额——在这些案件中,性骚扰程度并没有这样严重、延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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