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都快退休了,早不带毕业班级了,怎么会这样忙,周末也不休息。
听着表舅和表舅妈前后矛盾的话,连瀛一下子着了慌,厉声说,表舅,你别骗我,我妈妈她到底怎么了,你不能瞒我。电话那边默了半晌,说,阿瀛,你别急,你妈妈就是小病,不碍事的,你别急。连瀛哭了出来,说,表舅,你把实情告诉我吧,是不是上周我妈妈已经在医院了,说你办喜事也是假的,是不是!表舅声音软了下来,说,阿瀛,你妈妈她怕影响你,不让告诉你。你妈妈咳嗽了一冬天,老不好,后来你爸爸坚持去医院看看,结果一查已经是肺癌中期了,吸了那么多年粉笔灰,受了那么多苦啊。
连瀛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得那最最关键最最阴毒的两个字。她只道最坏的都已经过去了,原来命运从来就没有放过她。
连瀛抱着电话哭得泣不成声,表舅劝了半天不见效果,只是让她别急,这边有他和爸爸呢。挂了电话,连瀛哭得腿脚发软,脑袋里只有两个字,回家,我要回家看妈妈。挣扎着站起来,又跌坐在地上,硬撑着爬起来,拖着麻木的脚找了外套去买飞机票。
第二天和主任请了假,主任也觉得难过,让连瀛放心回家,其他事情不要多想,连瀛谢了主任,简单收拾了行李就踏上了回家的飞机。
时隔一个多月,重新打开家门,昔日的温馨已不再,厨房门上还有和妈妈亲手贴的福字,可里面却是清锅冷灶,久无人烟。连瀛抹了泪,给表舅打电话要了地址,匆匆奔了医院。
连妈妈躺在床上,了无声息,连瀛进来看着连文三正收拾了秽物要去洗手间,含着泪摆了摆手,静静地坐到床边。连妈妈仿佛有了感应,倏然睁开眼睛,微弱地喊了阿瀛,你怎么回来了。连瀛只觉得全身几十万亿个细胞都在颤抖着,血液和水分都向着眼底奔涌而来,可她不敢哭,只是拼命地忍着,左手用力地攥着衣角,微笑着说,妈妈,我就在这里,你睡一会儿吧。连妈妈累极,复又闭了眼,紧抓了连瀛的手。妈妈的手好冷,好瘦,似乎除夕夜的温暖犹在记忆,让残酷的现实与之对比。好半天,连瀛轻轻地将手抽出来,把妈妈的手放到被子里,盖好。回头看连文三立在桌边,也苍老了很多。
走廊的椅子上,连瀛问连文三,不是说是中期吗,怎么会这样严重?连文三只是无神地靠着椅子,说,中期只是安慰你妈妈,医生说差不多是晚期吧。你走后没几天,你妈妈咳出了血,其实年前就很厉害了,你妈妈又坚持不去医院,只是吃点止咳药撑着。见了血,你妈妈的心就灰了,更是不去医院了,精神也变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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