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电话后的第二天突然晕了,送到医院就这样了,已经手术切除肿瘤,可情况并不见好。
连瀛想哭,却又发现全身的血液和水分又好像冻住了,都不能流动,眼眶只觉得干涩得疼,飞机上她曾恨过连文三,不是他,妈妈也不会有这样多的苦。可见了面,她的怨又不知哪里去了,连文三是妈妈的苦也是妈妈的爱,今天的局面也不是哪个人想见到的。
医生来查房,连瀛跟着出来,主治医师说情况并不太好,已经扩散至全身。连瀛的嘴唇抖了抖,终于颤颤地问还有多长时间。医生顿了顿,面无表情,说,看患者自己的求生欲望,如果这样下去……几个月吧。
连瀛的头上炸了个惊雷,几个月,只有几个月,妈妈只有几个月,她可以做什么,五年的误会和隔膜,几个月是在惩罚她的无知和自私吗?连瀛萎靡在椅子上,如果生活和连文三是造成妈妈今天的原因,那她就是可鄙的帮凶,她恨不着谁,最该恨的是自己。
治病
连瀛向主任打电话续了假,原本想让妈妈到她在的城市看病,那里有全国最好的医院和医疗条件,医生却不建议,连妈妈的身体太弱禁不起折腾,妈妈也不愿走,最后只得交换条件,连妈妈同意化疗。
真正开始治病,才知道钱是不经花的。连瀛家的日子本来就是普通人过的,小病小灾还能忍受,真出现这种事情,虽然有公费医疗,也得先自己花才能报销,连瀛工作几年,除了房租等开销,偶尔往家寄钱,积蓄并不多,做了手术,化疗开始,钱就成了问题。连妈妈之所以不肯化疗,也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不想浪费钱,乱了他们父女日后的生活。
表舅家凑了点钱,连瀛无奈给苏蕊打了电话,苏蕊惊得不知如何安慰,连瀛只是淡淡地说了情况,似乎并不见悲伤。苏蕊忙着答应了,说钱第二天就汇过去。连瀛挂了电话,摊靠在沙发上,她素来认为真正的友情是不能沾钱的,即使上大学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向苏蕊借过钱,今天为了妈妈,她只能开口。命运是在惩罚她的自私固执,挫败她的清高。
第一次化疗过后,连妈妈的身体已是虚弱不堪,白细胞数量急剧下降,医生建议第二次化疗拖延一段时间,先给病人补充营养。连妈妈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只能打营养针和增白针。
连瀛每天奔波在医院和家里,脑子就在想一个字,钱。如果这时候让她去抢银行她也会考虑的。
早晨连文三来医院换连瀛的班时,连妈妈正在昏睡,连文三把连瀛叫了出来,静了片刻说,阿瀛,我想把房子卖了吧。连瀛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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