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夏天。
天气好像还是一样的热嘛。我就不懂,干嘛什么事情都得加个“世纪末”的形容词来加油添醋一番,听起来比较伟大吗?还是比较希罕?
望着外头那怎么看都一个样的太阳先生,感觉身上的汗和手里的矿泉水以相同的速度蒸发着。
刚才兴致一来,到楼下的美容院去削了个短薄的头发。啊!清爽多了。待会儿我可能会命在旦夕。
想到Pocky看见我的头发可能会尖叫加昏倒的模样,我心里升起一股捉弄人的快感。
Pocky是我多年死党兼同居人。在我有生之年的记忆里,她的部分占了大半,我们俩有事没事总会把往年林林总总的事拿来风干配酒闲嗑牙一番。
幼稚园的时候我抢她的点心;小学的时候轮流当班上的模范生;国中的时候她当司仪,我当乐队指挥;高中的时候,她则为了男女合校放弃北一而跑来跟我一起念附中。
现在连大学都落得“同居”的下场,所幸的是我在资工当才女,她在观光当系花。两人各有各的领土范围,感受不同的学术空气。
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Pocky比我妈还要像我妈。
穿的衣服她要管,身上那件千篇一律的牛仔裤永远被她批评成不男不女;吃泡面她会在我耳边疲劳轰炸木乃伊的生平事迹;星期六的晚上如果待在家里,她会摆出老妈子的脸孔,只差没有拿出一叠照片要我挑,要我领衔主演松隆子的“相亲结婚”。
即使说了这么多,我仍感念我有这么一个生死之交,那种单单用眼神就能够沟通的友情,对我来说,心里还是珍惜万分的。
我的不擅交际,想必在碰到了Pocky的同时,发生了奇迹。
***
对我来说,礼拜二的下午,是个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好时机。
虽然早上的两堂微积分我永远只有头昏脑胀的份,不过想到下午那凉凉的四节空堂,我的心里可真是有说不出的爽快呀!
刚解决了午餐,我把泡面的残渣和吃剩的保丽龙碗打包好,拿到楼下的垃圾桶丢掉,免得被Pocky抓包。
才打开公寓楼下的大门,便发现有辆载满家具的小货车挡住了去路。
搞什么啊。我心想。
打量了这辆小货车一会儿,我还在想是哪个车主这么没良心,把车停在门口,也不替别人想一想时,有个“运将”模样的中年男人从货车上开门下车,朝着我劈里啪啦就是一串台语。
我也不罗嗦了,捺着性子“背”出我生平最流利的一句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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