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呆一辈子。
其实,我和文路也并非无所不谈。我们互相尊重,从不探寻对方不愿说的私事。文路很少提及她和其他朋友的事,我也不打听。也许正因为这样,我们相处得更加自在。即使我进入不了文路和她的其他朋友的圈子,我感觉得到,文路私底下还是把我当作最好的朋友。
有时候,听人说文路和谁谁好上了,我全不当回事,碰面时也不向她求证。熟人跑过来问我,文路又换男朋友了?她这个男朋友什么单位的?我总敷衍着说,一般朋友吧。我始终认为,文路只不过闲得无聊,打发时间,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结婚对象。静下来的时候,我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并不了解文路,就像我并不了解自己一样。
第一章 文路消失了第三节 我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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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谈恋爱来说吧,我原以为在过渡时期,自己不会和某个具体的人发展真正的恋情,可就在离开县城的前一年,我恋爱了。
那个人叫小建,与我同岁,并且同工种——五交化公司的一名营业员,卖电器的。正所谓以上所说的穿梭于名牌舞厅之流。我们在商业系统组织的纪念毛主席诞辰的歌咏会上认识。当时身着流行的黑色吊装皮夹克和蓝得发白的紧身牛仔裤的我,站在他前面一排。我听见后面有人打听:哎,前面这位怎么样?身材一级棒,哪个单位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倒是见过他,他好像和文路认识,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此人长期头发吹得溜光,常常泡舞厅,是县城里数得上的公子哥们之一。我平时很少在灰尘满天的街上露面,不是文路怂恿,我也难得上一次舞厅,他当然不认识我。我又听见后面有人压低声音说:百货公司皮鞋柜的。女为悦己者容。为此,在每次参加集中排练之前,我必定盲目地在镜子前均匀地涂上永芳,遮掩一下本来有点嫌黑的面容,几套衣服轮换着来回搭配,尽量表现得自然大方、毫不在乎。这一套果然奏效,演出前两天,指挥根据高矮将那人对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