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去还是留在长沙等他,不好轻易发话。
子鹏说:“你随我去吧,坐汽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我立刻忘了所有的不快。想到两小时以后就可以到达子鹏儿时成长的地方,说不出有多欢喜。
上了空荡荡的大客车,放好行李,靠在子鹏肩上,感觉踏实多了。乘务员大声招揽着乘客,陆续有人上来,子鹏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坐好。我敏感地意识到,他害怕我们亲密的样子被熟人撞见,心里忽地被深深地刺痛。我转头望向窗外,那一刻真想扭头冲出车门,永远不要和他见面。可我不知道离开他我能去到哪里。我万念俱灰,把头靠在前排座背上,身体有一丝抽动。子鹏轻拍我的背,小声说:“好了,好了,为我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心里都记着。”然后从包里找出纸巾,塞进我手心。乘务员开始检票了,我望着窗外行走如梭的人们,恨自己真他妈没出息,偌大的世界,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为什么我一次次丢失自己?!我不知道,除了子鹏,我的世界里还有什么别的存在。
汽车发动了,长沙渐渐甩在后面,前面是一段高低不平的乡间公路。看到辛苦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将大片的田野修葺得整齐一新,那一刻,我宁愿自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守护着自己一点一滴劳动得来的果实,精神上没有任何欲求。
下车后,在当地最豪华的宾馆开了个标准间,子鹏帮我订好快餐,说:“实在对不起,你自己吃饭,我得抓紧时间办事,你洗个澡,看看电视,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我搂住子鹏的脖子,心里一片空白。既然路过家门,子鹏都不带我去他们家看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子鹏走后,我到洗手间巡视了一遍,卫生条件还不错。顺手拿起写字台上的宾馆简介翻了翻,上面标着“标准间198元”,不免有些心疼。男人啊,总是记得面子,忘了口袋。
一觉醒来,下午5点了。子鹏的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我靠在床上看电视,没一个感兴趣的频道。正无聊,电话响了。子鹏说可能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