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女孩子。
我的班主任姓金,教语文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很高大的很壮的女人。脸上有微微的雀斑,头发是自卷的,细软细软的,永远用两个特大号的黑发卡把头发别在后面,因为头发少,发夹像是插在头皮里一样,远看像是一团黑线插着两根细纤子耷拉在头上。两个大奶奶由于很少穿内衣(那时候我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内衣),下面垂得都快到肚脐眼了。说话说久了的时候,常常有白色唾沫挂在嘴角,为这事,我上她的课特别累,因为我一看见她说话,就在下面帮她吞口水,一堂课下来,我累得口干舌躁的。她对学生很凶,换句话说对学生很严格。她喜欢站着训人,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夏天的时候,透过白色的确良你可以看见被手臂压扁了的两个大奶奶,像两个压扁了的白馒头,两条腿使劲地站立着,因为腿是弯的,并且有些内八字,所以远看的的确确像个圆规。那天就是,一节课还没上完,她先把小明叫到了教室的外面,大概十分钟左右后,我看见小明哭着进来了,我明白了一切,当时我只想小明出卖了我。果不其然,金老师随后又把我叫了出去。从小我就是好汉一条,没哭也没着急,金老师问什么我就承认什么,一句话,无所谓。证实我和小明的事之后,金老师当着全班男女同学的面念了一段毛泽东主席的语录,……要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高尚的人……因为我和小明总是在学校附近生产队养牛的草棚棚见面,所以同学们以后都叫我“草棚棚”。本来那时学校里的男生女生都互不来往,再加上像我这样“脏”的人,最后连女生都不愿意和我一起跳绳、扔沙包了。那以后经常我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回家。这事也不敢告诉我的爸爸妈妈,心情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孤伶伶地飘荡在天上,这只断了线的风筝一直飘到了我高中毕业离开家乡上了大学才彻底没了。
那时候吃的零食也很少,天天吃的是那种两分钱一个的“搅搅糖”(“搅搅糖”,可能是这么叫吧!我到今天也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是不是这么写的)。它是一种把红糖放进一个小锑盆里,在火上一直熬,一直熬到把红糖变成了羹的小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