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骑一破自行车穿梭在灰尘满天、两鼻孔一会儿都变成黑色的金都城,或挤在有时只能站稳一只脚衣服还夹车门外的拥挤的公共汽车精疲力尽地到了服装街,一会还要理直气壮地苦口婆心地和卖衣服的小摊贩为5块钱的便宜磨得死去活来强的多。第二,走下楼去每天能看到来来去去的白人、黑人、巧克力人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国人,这些人身上香水的味道暂时能让你缓冲一下每天被油烟炝鼻熏晕头的滋味,自欺欺人地以为就闻到大西洋的海风了。第三,这一带因为是使馆区,所以外面绿树成阳,街道宽阔。并且道路每天都有专门的清洁工人在打扫,走在路上,有时会让人可以忘了身边还有个到处都是破塑料袋、到处都是废砖头、垃圾遍地的一个叫六里屯的地方了。总之,那时我能住在酒吧街,我真是他妈的太高兴了!对我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我夏天可以不顶烈日,冬天可以不顶寒风骑着自行车去酒吧上班了。1996年的时候还没有“奇奇乐”,我是酒吧街“勿忘我”酒吧的一个女招待,我想当作家,但凭我当时的本事,靠写字我是一个钱也不能赚到,所以我得去酒吧打工,偷油婆也还不是作曲家,他在酒吧为客人卖唱,一个晚上两个钟头他能挣到两百元,一个星期工作3次,那时我一个月除去小费固定工资是六百元。可不管怎样,那时的我们都希望努力奋斗,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和酒吧街每天晚上坐在酒吧里喝酒聊天,打情骂俏的大作家大歌星大画家们一样,开着金都生产的最酷的切诺基或小富康车子,住在花园式的小楼房,永远有花不完的钱,换不够的一件又一件的名牌衣服,还有戴不完的一枚又一枚的钻石白金戒指。那时,我和偷油婆在家的时候,除了看书、听音乐、吃饭,作爱,就是做这样的美梦了。我们互相鼓励,既然已经到了金都,我们就得活个人样给老家的人看看。
第27节:索性借酒气散酒风骂爹
我和偷油婆青梅竹马,省艺专毕业后又一起回到南方老家。他是学音乐的,我是学文学的,他在县文化馆当创作员,我则分配到县委主任办公室作秘书,对我们那个不足五十万人口的小县城来说,偷油婆和我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白天他组织各个单位离退休的老阿姨、老爷爷们在灰尘四扑的水泥地面上,在到处是用白磁砖贴成的墙面的楼群里,跳跳秧歌舞,唱唱“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在岸上走”的小调;我呢每天就给主任整理整理文件,下下乡去,看看哪家还是全家五口人还只有两床被子、三条棉裤,回来再写写报告给县委汇报汇报,等待指示,再下乡去看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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