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阳光灿烂欣欣向荣的金都城里。
偷油婆还在折腾他那一堆东西,除了电视里偶尔还放一个腰捆二胡、嘴吹唢呐的人玩的音乐把戏外,好像没有再多的人去理会像他玩的那些玩意儿,于是他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牢骚满天了。比如说,不是我做的汤太咸了就是我的皮肤越来越粗糙啦!我的鼻子又长得不好看啊!老穿一条牛仔裤,衣服永远是那件灰色夹衫啦!总之,偷油婆嫌我长得土,穿得也土,有时他居然说我的身上味道发酸,我爹为什么不是个部长或者大款之类的话,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我想是不是因为他在搞创作,心里很烦。所以,为了讨好他,我从酒吧一客人那弄了两张“李拉拉”什么实验音乐会的票。听人说这女人玩的就是把中国的名乐和西方的爵士放在一起的新音乐,我想偷油婆一定会感兴趣。那天那客人手里拿了一大堆票,问他旁边每一个朋友去不去,刚好我在帮他们倒茶,听别人叫那人是什么“教父”,那“教父”长着大大的脑袋,戴着一副白边的高度近视镜,稀软发卷的头发用一根皮筋捆在后脑勺,手里还拿着一台小型摄像机。为了偷油婆,我壮大胆子向他要了两张票,演唱会是在金都图书馆。那“教父”先是看了我两眼,然后非常慷慨地给我两张,还笑嘻嘻地对我说:去受受教育嘛!艺术爱好青年在我们社会越多越好!
第34节:这他妈叫先锋音乐
顶着寒风,我和偷油婆大概骑了快一个钟头的自行车才从东城骑到了西城的图书馆。手脚都给冻麻了,变红了。在检票的大门口,我还看见了金都所谓圈里的好多名人,比如王大朔,崔晓健等,当然还有那个教父,也有别的好多好多神采奕奕的女人男人们,也有许多外国人,好像是法国人居多。我想这场音乐会我和偷油婆没有白来,连那么大的腕儿都来看了,我们在楼上一个角落里捡了个位子坐下。“李拉拉”出来了,这是一个穿黑衣的高高的女人,头发用一个黑发带套在了额头上。她踩着高跟鞋好像很随便地在舞台上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