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建郑重说,“一个说得出这种话的母亲,真是很了不起的女人。”
我说,“我妈又不在,你这马屁拍得不是时候。”话一说口,这家伙居然给了我一脚:“哪有你这样的女儿,说话口无遮拦。”然后他又感慨一句,“正如你母亲所说的,往往令人老去的不是岁月,而是渐渐没有梦想,梦想的失去。”我这种有仇必报的人,当即回踹他一脚,“喂,拜托,不要装深沉了好不好,你已经够老了。”
海风漾漾,金色夕阳,无所顾忌的交谈,无所顾忌的大笑,明媚夏日,碧海蓝天,那些天,那些游走于西班牙各地的日子真是很快乐,但每每最快乐的时光,我们都会想起自各的心中还有一个未了的夙愿,我会想起我的詹天,他?怕是也会想起他生命中那个比我更重要的女人。
每每他的眼光恍惚,我便会在心里想起一段话:
我觉得烈火般干渴时,清冽的泉水就在我脚边,当我弯下腰打算喝上一口时,泉水却立刻从身边流走了。
我心感饥饿难忍时,结着果实的树枝就吊在我额前,当我踮起脚来打算摘一颗时,风却立刻将树枝吹向空中。
我将一块大石从平地搬上山顶,当我自以为已经搬上山顶时,石头却立刻顺着山坡滚下去了。
每次我离天堂都只有一步之遥,我可以听见天堂里传来的智慧灵乐,亦能闻着天堂里飘出的诱人花香。我只缺少一级阶梯,一级通往天堂的阶梯。
一步,也成天涯。
就是这样,往往我们最快乐的时候,我就觉得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只是那么一点,就令得咫尺变作天涯。
比如那天,任子建给我说一位西班牙画家Dali,他第一次与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女人Gala在沙滩约会的情景:“为了留下与众不同的印象,他把自己打扮得好像从他自己的画上走出的怪物,令人毛骨悚然,他把血涂在身上,再抹上一层鱼胶、羊屎和油掺合的混合物,还把衣服扯破撕碎,再加以翻改,脖子上挂一条珍珠项链,耳后插一朵红色天竺葵花。”
我笑,“不知道你画成那样会是什么样……会不会连暗恋你的何洁啦、芳芳啊、小真呐,黎黎呀都被吓跑了?!”
任子建不以为然:“哪个人年轻时没做过几件疯狂荒唐的事。不过当他正在室内忙于化妆时,偶然向窗外的沙滩上瞥了一眼,看见了Gala美丽的裸背,传说中‘他当时仿佛受了电击一般清醒过来’,立马把身上恶心的东西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出去碰面。”
我装大瓣蒜状:“裸背的魅力,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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