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鸟,等著被所有的人孤立、被上级整肃、被挑剔的病人和家属闹得每天都不得安寧。
回家后还没发牌气,只是加班累了点,就被家人骂,母亲总是说:「当护士被骂是应该的」,接著又说:「是妳自己没耐心、牌气差」,自己刚做护士满一年,还会补上一句屁话:「妳就乖乖做事嘛,自己就忍耐点熬个几年,等当上小组长好了,不然能怎样?」
做得不开心,想换工作,就被家裡的人和长官骂成草莓族!还说:「别人都能做,为什麼只有妳不行?」
问题是:谁敢冒大不韙去做?
洗完澡,她开始继续在家裡的例行工作:洗碗、洗衣服和打扫。
当她在后面晒衣服的时候,忽然之间,隔壁的阳台传来一个声音:「这麼早啊?」
原来是隔壁的周太太。
「嗯。」她没搭理人,只是专心地晒著弟弟们的长裤。
「我妹妹是护士,我觉得护士超好赚的,一个月平均休十天以上,薪水都超过五万呢!」
「哦。」五万?月休十天?她心想:那肯定是位高权重、凡事只会出一张嘴的护理长阶级。
「妳今天休假?」周太太又问。
「不是,我还有夜班。」
「噢。」周太太还是不肯放弃聊天的企图:「妳是哪家医院的啊?我听说──」
「失陪了。」杨雅昕拎起空的晒衣篮,没再搭理这个讨厌的邻居,很快地回到房间裡。
等到做完全部的家事,都已经快要九点半了,她也只剩下几个小时可以睡觉﹔套上睡衣、烫好护士制服,正好十点整,她打著呵欠,把闹鐘调到三点,爲今晚的晚班做準备。
常常班别是连著六天、七天这样上班,却拿不到一天以上的假期﹔难得的放假常以昏睡一天渡过,丝毫没有生活品质可言,连过週末也不能好好的放假,一个人在冰冷的医院裡闷著头工作﹔过年期间家人团聚,弟弟们有年夜饭吃,有红包领,有时间放炮竹,有心情上网打《天堂》,但是她却连一年一度唯一可以和家人共处的时间,也被每次护理长从地狱打来加班的电话所强迫剥夺。
她就是那个倒楣鬼,一星期之中,白班、晚班、大夜班都得上的可怜护士﹔无论是感冒或生病,只要没住院,都要上班,更别提拉肚子几十次,还要在医院仅有的几间厕所裡痛苦地大排长龙。
生活作息不规律,毛病自然接著来,甚至生病请假还会受到其他人的责骂,护理长简直一点人性也没有!
身处在充满著病毒、细菌、不知名病媒、高度受到各种污染的环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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