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你好自为之吧。」
离开父亲的办公室,外科一伙人也终於结束晚班交接的重点,林澄奇颓丧地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愣愣望著窗外火红的夕阳,驀地拿起了电话,开始习惯性地拨著熟悉的号码。
「我想见妳。」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澄奇,我今天轮大夜班,现在还在家裡帮我两个弟弟弄晚饭,晚一点我会过去医院。在老地方吗?」
「好,我等妳。」
拿起手机,林澄奇没有去吃晚餐,只是搭了电梯直接往上,然后走到他们约定的地点,想要等她过来;他一个人,疲倦地垂下头,缓缓地一路走著,轻轻地走入黑暗淹没的深处。
他躺在这张VIP房的病床上,没有开灯,只想要安静享受这份安逸的静謐,并且幻想自己是某个痛苦的病人;又冷又暗的病房之中,充满著浓密到令人恐惧的死亡气息,是否有许多人在这张病床上挣扎著呼吸?孤独之中,如今连点丝毫破碎的灵氛也没有,只能感受到某种诡异的空寂。
连续上班六天,休息一天,放假那天,多半在床上昏睡。
万一早上七点下班,轮假时常常接著上隔天白班,这样也算放假一天。
每个月放假,假日要轮流放,有时候忘了预约,假日还会自动被取消。
上班一定要轮班,除非是女医师怀孕或生完小孩一年内,没结婚或生不出小孩来的男人,就算活该;就算有三个小孩,一样轮班,谁管医生有没有休息。
有人认为医生喜欢把病人当作实验动物,其实不然,每个人都是动物﹔当人是动物时,他可能比动物显得更荒谬。
人们错认这世界,却说它欺骗了自己,渴念只为那自觉处在黑暗中的人们存在,存者在白昼便不能得见。是谁驱策我向前?
不是宿命,不是岁月,是在自己背后大步向前的『自己』啊!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麼呢?
是不是,它仅仅不断在变化,综观许多乱七八糟的内容,它就变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混合物?
所有的一切都显现出一种继续迈向毁灭的倾向,像是一种流逝中的不对称场景,又或是一种瞬间的混乱,完全不按照秩序行进﹔事物更迭相续,快速行进,一个跟著一个,互相推促,然后消逝,却不依据期待和希望来结束──因为『永不被超越』根本不可能,不管是医术还是病毒,但后者的强度远胜其他──就像那些死去的人,患者能不能获救,医生能不能救人,其实大家心裡有时都不是那麼肯定。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与自己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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